鹿曲镇静一瞬,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,喃喃道:“苍玄派地处荒漠,与我派鲜有交往,哪有什么大事。不过我突然想起星云派两千年前出了桩桃色丑闻,好像与鹿漓有关,而后鹿漓便加入了夜澹派。”
“桃色丑闻?”楚子虚问道。
鹿曲道:“我也不知具体何事,当年我看鹿漓是个人才,不计前嫌收留了他,再说谁年轻时没犯过错呢。”
楚子虚挠了两下后脑勺,觉得这些事有所关联。但一时之间,难以琢磨透。
毛动天不知北海道人被楚子虚抓去审问临沧下落,顺口问了鹿曲一句:“掌门可有听说师……额……临沧真人的下落?”
鹿曲手指也不敲了,低着头,专注思考着陈年往事。
“自从星云派解散后,世人皆传临沧携镇派之宝私逃,行踪不知。我以前听鹿漓说过,临沧和鹿漓曾经是同乡,老家同在扶桑,不知临沧是否会去此处。”
毛动天:“……”
鹿曲许久未见毛动天,又拉着毛动天讲了这十年中修真界发生的一些变化。
无疑是这十年里没有魔修的干扰,阎浮洲太平多了,修士们心无旁骛,忙着修炼,哪个派谁谁飞升了,哪个派谁谁当掌门了,随后又为毛动天惋惜,问毛动天明明修炼至大乘境界,为何迟迟不飞升。
楚子虚挑眉问道:“小猫,你何时到大乘境界,为何不飞升?”
‘小猫’这个称呼一叫出,鹿曲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晦涩。
修真界漫天的传闻中,把魔尊怎么宠爱毛动天,编得天花乱坠,言语淋漓尽致,堪比禁书情节。鹿曲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,仅略知一二,便不敢深究。
毛动天对于楚子虚的疑问,避而不答,继续拉着鹿曲叙旧畅言。
楚子虚不便打扰他们,一个人自娱自乐。
静静喝着茶,逗着鸟,仿佛身处世外一般。
“咕咕、唧唧、嘎嘎……”(鸟叫声)
楚子虚:“你是鹦鹉吗?”彩色小鸟:“你是鹦鹉吗?”
楚子虚:“你会学我说话。”彩色小鸟:“你会学我说话。”
楚子虚:“你个傻鸟。”彩色小鸟:“你个傻鸟。”
这两人正唠的起劲儿,夜澹派弟子有要事禀报。
楚子虚一听可乐了,这种满是兽鸟鱼虫的地方,他早就待够了,赶紧借机跑了,便起身告离。
鹿曲也是一位好客的东道主,见二人空手而归,说道:“我夜澹派无任何贵重之物,但见尊上喜欢逗鸟,不如二位挑几只灵兽带走?”
毛动天拱手道:“不必不必,我二人无暇顾及灵兽,恐怕会饿死这些宝贝们,浪费了掌门的一番心意。”
说到此,鹿曲唉声:“可惜了鹿漓那只灵兽,定是惨死了。那条大鱼,可真是个宝贝,其名为鲲,原产于无妄海。”
毛动天低头看向脚面,晃了晃自己的腿,欲言又止。
离开夜澹派,楚子虚在飞剑上搂着毛动天道:“动天道人也会撒谎了,你怎么不和鹿曲说实话,那鲲的骸骨就戴在你脚踝上。”
毛动天道:“鹿曲这人品行正直,却也鲁莽,多说无益。下月十五,我们再去一趟庙会,买脚链的年轻女子有些可疑,是个突破口,但愿从她口中能打听到临沧的消息。”
楚子虚抬头望着天,心说:“若毛动天找回一魂,投胎转世后,不认识我了怎么办。老天奶呀,您开开眼吧,看我多痴情,求您让小猫永远找不到老狐狸。”
飞着飞着,毛动天的剑落在了净水河畔。
“这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