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他唯独纠结一点,若是输送魔气,楚子虚只能做乾修,可是毛动天会甘心做坤修吗?
十年前毛动天不肯做坤修,楚子虚姻缘线绑着毛动天,强迫毛动天做了一次坤修。
但那时楚子虚种了“雾水情缘”的毒。
现在的楚子虚脑子清醒,是万万不会强迫毛动天做坤修。
猫默鼠泪。
过了半响。
楚子虚正准备压到毛动天身上,翻了个身。
岂料,毛动天也翻了身,抬腿准备压上去。
两人的身体打在一起,在被窝中同时发出“哎呦”一声。
这时,毛动天和楚子虚心有灵犀一点通,一起琢磨着:“原来他想在上面,那我要让着他,我不能动了。”
他们各自退回各自的阵营,守着被窝的一端,皆等待着对方的热烈、鲁莽、奋力的进攻。
毛动天床上等待着,楚子虚亦在床上等待着。
在被窝里闷着的两人呼吸愈发粗重,他们用尽耐力稳住阵脚,努力压制着最原始的兽性。
正是这种兄友弟恭的手足之情,使得两个人都不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,静静地躺着。
偶尔一个人试探般得往前蹭蹭,另一个人也挪动分毫,他们互相越凑越近,越凑越近。
直到最后两人抱在了一起,互相吸入着对方呼出的气体,安稳入睡了。
星隐日出。
毛动天伸着懒腰,对楚子虚道:“早啊,子虚。”
楚子虚替毛动天拿来了衣服,说道:“早什么早,魔界的奏折我都批完了。”
毛动天穿着外衣,笑吟吟道:“你叫醒我,我帮你一起批啊。”
楚子虚桃花眼一眯,道:“区区魔界小事,怎敢有劳前星云派首席弟子。”
毛动天噗嗤一声笑:“这个‘前’字用得好,用的妙。”
他整理着仪容道:“我不死,星云派也不会解散,虽说是师父借刀杀人,但你这把刀也有责任吧,我不怨你就算了,你倒是挖苦起我来。”
楚子虚从袖里掏出一封信,甩给毛动天,“星云派散了,动天道人的名气可不灭。”
毛动天一看信封:动天道人亲启。
拆开后念道:“寒暑不居,时节如流。曩者闻君罹厄,不胜悲怆,尝设清醮于玄都观中,遥祭英魂。讵料今闻故人尚存,竟侍魔尊之侧,余心震骇,几疑幻听。
忆昔共参玄牝,犹在目前。今特遣黄鹤衔笺,愿邀故人重会。若得再睹清仪,当烹雪煮茗,岂非大善?——鹿曲拜上。”
楚子虚嗔道:“你的‘情书’都送到魔域了。”
毛动天道:“这哪是情书,这夜澹派的鹿曲掌门亲笔。”
楚子虚抢过信纸,扫了一眼,便团成了一团,阴阳怪气道:“我哪知道,我又没收过情书,不像你,整个阎浮洲女修的梦中情郎,据说星云派的锅炉房都全靠首席弟子的情书当燃料。”
因毛动天天生嘴角上翘,看不出表情是喜是怒,淡淡道:“嘿,子虚,你当年给我和丹心仙子牵红线时,可不是这个口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