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所有的一切,荒宁都是事后从鹿漓口中得知。
梅颖一边哭,一边诉说:“阿漓把我安顿在清虚派附近,找来他认识的清虚派弟子帮我打胎,在养身子期间,我遇见了对我施暴之人,他们皆穿着紫色道袍,竟是清虚派的弟子。我托阿漓替我打听,其中的带头人,还是清虚派的长老,掌门的师兄——紫辉。”
四人中,施暴的三人皆是清虚派弟子。临沧为了替梅颖报仇,必要杀害紫辉等人。
楚子虚又想起紫耀似乎对这位师兄没有任何好感,还曾扬言“杀了更好,省的她亲自动手了”。
由此可见,紫辉的人品卑劣至极,平时亦是恶事作尽。
而另一位苍玄派的弟子,想必就是那位就死不救之人,也就是扫地老仆,扫把便是他的灵器。
楚子虚握着毛动天的手,听着话本里的情节,默默给毛动天输送灵气。
“之后,我隐姓埋名去了梅竹派,阿漓加入了夜澹派。”
虽然梅颖在哭泣中讲述,有些字眼发音不清,但楚子虚仍听得入迷,心道:“好精彩的剧情,两个舔狗男人为女神无私奉献。”
荒宁也不打摆了,眼神中满是悔恨,像一条垂死的鱼,连个泡泡都吐不出。
梅颖道:“临沧虽然修为不高,但不知用何法子当上了掌门。经常与清虚派走动,结交上了紫辉,慢慢也查出经常与紫辉一起行事的两个弟子。而苍玄派那位冷眼旁观的弟子,则需要阿宁配合处理。阿漓索性就把我的事告诉了阿宁。阿宁听说我被辱后,一怒之下,差点带人杀到清虚派,却被阿漓制止了。阿漓认为,若把此事挑明,首先,对我名节有损。其次,我遇害之处在苍玄派附近,我和阿宁的私情也会暴露,阿宁彼时刚上任为掌门,这个时候爆出此事,对阿宁的名声也有损。”
楚子虚接道:“你们明面上行不通,临沧就暗自玩阴的手段。不惜,不惜……”
梅颖突然望向了毛动天,泪眼婆娑,说道:“他最后悔的就是重用你。”
转而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盯得毛动天一哆嗦,她道:“临沧当年收你为徒,觉得你是妖修,妖性未灭,定能把星云派的事务搞砸,未料到你竟然做事滴水不漏,处处碾压临沧。又在百家联盟之际,大放异彩,架空临沧权利,使临沧这个掌门徒有虚名,根本无法复仇。”
梅颖不哭了,泪水干涸,只留下一道道泪痕,反而笑了出来:“星云派的首席弟子死了,实权回到临沧的手里。”
闻言,毛动天眼神一怔,面色阴沉。
根据梅颖上述的话,楚子虚和毛动天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临沧多次找紫辉暗示一种秘法,助紫辉提高修为,也带上了两位走狗弟子。
走狗弟子失踪了怎么有人在意,扫地老仆也无人顾忌。
临沧趁着他们薄弱之时,用星云派的镇派之宝,杀了他们。
没过多久,星云派便解散,连临沧都失踪了,更无法深究,一切死无对证。
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幸而毛动天重现尘世,通过浮像湖,映出一些真相。
再看荒宁,他静静地躺在那里,双眼失神,身体僵硬,也像一条分食而尽的大鱼,失了之前的鲜活与生气,只剩一把残骸。
毛动天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,他懒洋洋的伸了一下腰,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,从桌面上横横滚落,正落在半空中时,刹那间,楚子虚长臂一伸,将花瓶稳稳接住。
花瓶里插了一株海棠,枝条挺拔而柔韧,花朵娇艳欲滴。
楚子虚将花瓶放回桌上,环视四周,这间屋子不大,却有着别样的温馨雅致。
毛动天伸手捂着脸,还有一些疲乏,他淡淡问道:“师父的锁魂符是你教的吗?”
锁魂符此等失传的禁术,毛动天只在藏书阁的古籍上翻阅过,并未见过,也不知真正的画法。
但梅竹派擅长符箓之术,梅竹派的梅颖,肯定通晓画法。
梅颖嘴角轻蔑的一笑:“是。”
毛动天攥起拳头,指节泛白:“你可知师父为何要锁我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