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悯鸿笑着捋捋胡须,意味深长道:“我可没说我指的是那臭小子。”
“您!”
谢瑾宁气呼呼地怨他一眼,“怎的又捉弄我。”
逗小孩儿真有趣,尤其是这种长得好的,可比他那些成天泡在药坛子里,一脸苦大仇深的师侄们好玩多了。
被瞪了,邓悯鸿也依旧乐呵呵的,他勾勾手指让谢瑾宁靠近,以袖掩唇小声问:“我走后,那臭小子没欺负你吧?”
坐腿上不让走,不算是欺负吧。
况且,除去初见那次被摁着打了屁股以外,严弋都对他挺好的,有几次甚至还算是他在“欺负”严弋呢。
“没有呀。”
脸上又热了起来,谢瑾宁摇摇脑袋,“严哥对我挺好的。”
邓悯鸿眯着的眼睁大了,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什么?”
第48章拜师“瑾宁想学。”
门口传来窸窣响动,男人迎着银白清辉推门而入。
那结实有力的身躯仿若一座巍峨小山,肌肉暴起的肩臂处,还扛着只半人高的猎物。
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沾了不少尘土与血渍,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也有几道棕痕,掀起眼帘时,还未掩藏完全的凶性与煞气扑面而来。
有一瞬,谢瑾宁只觉自己好似看到了威风凛凛、战胜归来的将军。
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。
“在说我坏话?”
严弋单手扛着猎物,另一只手还拎着邓悯鸿心心念念的药箱。
他长臂一扬,作势要其扔过去,“接住了。”
“别别别扔——”邓悯鸿吓得嗓子都劈了,连忙上前接过,嘀咕着抱起宝贝药箱走到一旁。
严弋弓身,将扛着的猎物放下。
伴随着“扑通”一声,刹那间,更为浓郁的血腥气在院中弥漫开来。
“回来啦。”
脚步带着不自觉的雀跃,谢瑾宁走近,才瞧见他脸上的不是泥土,是干涸的血痕。
他蹙起眉头:“严哥,你受伤了!”
仰起时的脖颈纤细似一截脆藕,巴掌大的小脸似霜雪月华凝成,在流泻的银瀑下更显莹白无暇。
眼尾因担忧微微泛红,鸦羽轻轻扑簌,眼睑下方的深色阴影也随之扇动,激起心海层层波澜。
挺翘鼻尖下,艳红舌尖在贝齿间一闪而过,水润姣好的唇微抿着,唇心拉出一道适合亲吻的湿红弧度,开合间,散发出可口的沁甜幽香。
明明是在关切,却更惹人怜惜。
散发出的凶戾与压迫顿时烟消云散,垂在身侧的掌心抬起,又在看到指间污渍时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