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前的人,却实实在在是名女子,谢瑾宁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再开口时,他也不由自主结巴起来。
“你,你别哭啊。”
谢瑾宁往怀中一摸,摸了个空,更无措了,“桃姑娘,有话好好说便是,你,你先冷静,哎呀……”
他真没想欺负人啊!
还好村口人家不多,王阿桃哭泣的声音也大半闷在膝头打转,这才没引起什么注意,否则谢瑾宁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。
谢瑾宁起床后还没来得及喝水,这会儿口都说干了,也没能让王阿桃止住哭泣。
他急得走来走去,脸皱成一团,也想哭了。
听着谢瑾宁笨拙的安慰与焦急的脚步声,王阿桃情绪也渐渐平歇,随之而上的便是赧然。
不用看也知自己如今的脸定是一片狼狈,王阿桃虽向来不甚在意容颜,但此刻也更不愿抬头了。
又蹲了会儿,听到小声叹气,她才抬起头,小心翼翼问:“谢夫子,真的……没办法了么?”
泪水将她脸上的脂粉冲刷,露出本身略暗的肤色,她五官清秀,带着田家女子的自然清新,也别有一番气质。
谢瑾宁摇摇头,“抱歉。”
先不说她口中的弟弟已超出最大年龄四载,就凭其家人竟放心让她一女流独自来求情,足以见得其余之人的品行。
要知道,最近的村落离这也有二三十里呢!
王阿桃张口欲说,但见他态度如此坚决,眸光也就寸寸暗了下去。
她缓缓起身,涩然道:“奴…阿桃知道了,今日…打扰谢夫子了。”
语罢,不等谢瑾宁客气,她转身就走,却未注意到地上的石块,趔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。
“小心!”
王阿桃稳住身型,抬袖抹了把黏腻的脸,手臂还未放下,她又是一僵。
果不其然,在箱底压了三年未舍得穿的衣裙,如今袖口粉粉黑黑,一塌糊涂。
也不知能不能洗得净。
罢了。
王阿桃叹了口气,不再刻意后,迈开的步子更大了些。
这会走快些,还能在天黑之前到家,不过,怕是又得饿肚子了。
身后陡然传来少年清润的呼喊。
“桃姑娘,请留步!”
……
待村口那条小道响起车轮滚滚声时,已是酉时三刻。
熟悉的身影出现于视野中,谢瑾宁立刻起身,还不等牛车驶近,便小跑着迎了上去。
严弋翻身下车,握着绳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