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。”宋郁丛给两旁穿着暴露的男女使了个眼色,这些在蓝金伺候过无数高官显贵的舞女郎和MoneyBoy瞬间心领神会,“赵先生给我那么大一份诚意,我不好生招待说不过去,这些人都是蓝金新招的,保证干净。”
才不是,这些人早被睡了千八百遍了,宋郁丛就是故意恶心赵静群的,他有恃无恐,也在看赵静群到底是对男的还是对女的感兴趣。
舞女郎和MoneyBoy笑容或甜美或性感朝赵静群围过去,其中一个穿兔女郎的男生扭着屁股把其他人挤开,他早就觊觎男人结实有力的身体了,而且男人总在笑,脾气想必也是好的。
那只娇滴滴的手将要往赵静群的胸膛上碰去,“先生,让我来伺候您吧”
“滚开。”
昏暗灯光下,赵静群淡淡说了两个字,神情阴鸷,居高临下看来的眼神令男生脸色生变,因为那不是看一个活生生人的眼神,反倒是像看无关紧要的垃圾或死人。
一股寒意自脚底窜入头顶,男生发自内心感到恐惧,连忙收回手,边道歉边往后退,其他原本想凑过去的人也被吓得僵硬在原地。
那样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。
宋郁丛脸色渐黑,“姓赵的你是故意不给我面子么?”
男人转身走到门口,闻言,身形霎时间顿住,像是想起什么般回过头,刚才阴鸷的神情全无,甚至有几分愉悦和得意洋洋,“不好意思,赵某洁身自好,我老婆等我回去吃晚饭呢。”
赵静群上下打量了一眼恼羞成怒的宋郁丛,呵呵一笑:“那些人二少留着自己玩吧,合作愉快。”
到了门外,包厢里倏然传来酒瓶摔地的声音,赵静群没理,挑眉看向保镖,“把刀给我。”
保镖冷哼一声,不情不愿掏出军刀。
赵静群的手不紧不慢伸出来,轻飘飘动了一下,“咔嚓”一声!保镖拿刀的手瞬间断掉,尖叫道:“啊——”另一个保镖见状冲过来帮忙,冰冷的视线扫过来,他心底发怵,当即不敢动了。
*
回到医院,赵静群先是过问陶柠的情况,得知他的耳朵能听见了,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,但知道陶柠现在在输血后心脏又瞬间揪了起来,对于陶柠的病情,赵静群的心每时每刻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。
大步流星赶往VIP病房,穿过层层保镖到了门口,脚步顿住,拿出手机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物,然后问:“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?”
保镖们抢着回答,“老板您现在看起来英明神武、玉树临风、风流倜傥、气宇轩昂全世界的男人加起来也不及老板您的一根汗毛。”
赵静群满意了,“等会儿都去领奖金。”
把感激涕零的声音甩到身后,赵静群推门进去,然而很可惜,他心心念念恨不得坐火箭回来亲几口的少年已经睡着了。
少年几乎是缩在被窝里,巴掌大的脸上双眸紧闭,纤长如蝶翼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因为疼痛,浓墨如画的眉毛微皱,以往殷红的朱唇染上病态的苍白,伶仃细瘦的手腕上扎着滞留针,静脉输液管上挂着红色血袋,仿佛一朵经历风雨后即将枯萎的玫瑰,娇艳而糜烂的昳丽。
这画面让心脏一抽一抽的疼,赵静群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因为他的爱人分明近在咫尺,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阵风,随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,就像他不属于这里,总有一天他会前往真正属于他的地方。
赵静群猛地回神,湮灭这种荒唐而恐惧的想法,毕竟,陶柠除了属于他,一辈子待在他身边,还会去哪儿呢?情不自禁捂住少年泛着青紫的手背,他吻了又吻,粗糙的指腹抚平少年紧皱的眉眼。
滚烫的双唇啄上来那一刻,陶柠就醒了,麻醉剂效过后,骨穿的腰侧很疼,还有针扎的手背也疼,浑身开始不自然地发热,脸色苍白如纸。
但他是个性格很能忍耐的人,医生给他复检时,一点儿痛呼都没有发出来,直到此时睁开眼,看见男人担忧的眼睛,陶柠轻轻说:“赵静群我好疼,你回来晚了。”
这委屈的两三句话,差点让赵静群心脏当场碎掉,吻了又吻陶柠纤细的手腕,声音发颤:“宝宝对不起,是我错了,下次老公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好不好?我们忍一忍,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,宝宝乖。”
他甚至担忧到有点语无伦次,按铃吩咐人把食物带进来,陶柠现在只能吃流食,赵静群一口一口喂给他,每一口都要试下温度,确保不烫了才敢给陶柠吃。
陶柠有气无力张开嘴,因为没有食欲,慢吞吞吃了几口就别过脸,小脸上明显郁闷:“过几天是几天?”他总觉得赵静群有事瞒着他,这次看病的阵仗也很大,他觉得远不止待几天那么简单。
希望可以马上出院返校,因为还有繁忙的学业在等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