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身,却被男人迅速揽入怀中,陶柠的双颊被他温热的掌心捧起,徐隽看见他眼角的泪光,五脏六腑瞬间掉入翻滚的硫酸之中,既疼痛,又酸涩。
指腹轻轻地擦掉陶柠的眼泪,冷淡的声音跟着轻到不可思议的地步:“怎么了?”
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,因为天台后门外,徐隽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,当看到满地的玫瑰花时,他差点冲出去,但强行忍住了,好在小柠檬根本不懂这些东西,事情也在按照他预料的发展。
多么卑劣啊,他清楚宋郁丛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,趁机挑拨他们的关系,再亲手将小柠檬送过去,最后渔翁得利。
徐隽面不改色,把陶柠抱入怀中,轻声哄着:“我在,不要哭。”
怀里的人闷闷的:“嗯。”
直到路上的人异样的目光看过来,徐隽才放开他,牵着他的手回宿舍了,路上他循循善诱,问陶柠发生了什么,但一向对他无话不说的小柠檬,这一次,不肯作声了。
冷淡的金丝眼镜后闪过晦暗,徐隽忍下急切,耐心地等待下一次捕获猎物的时机,就像草丛里阴冷的毒蛇,怕猎物受到惊吓,于是选择耐心等待。
回到宿舍,徐隽给陶柠做了他喜欢的青菜粥,看着他吃光,又亲手给他做了一个草莓蛋糕,“吃完药的奖励。”
之后徐隽又陪陶柠刷了两个小时左右的奥赛题,一直安抚到陶柠身上的情绪再次恢复稳定,晚上睡觉时,徐隽装作不经意问:“你的金手镯是宋郁丛送的么?”
陶柠睡意朦胧:“不是,他妈妈送给我的。”
“嗯,你不是说要给你姐?明天我可以陪你寄出去。”
陶柠在睡梦中答应了,第二天早上睁开眼,一束鲜艳的向日葵递到了面前,徐隽手捧着花,另一只手提着印有手机logo的包装袋,眉目温和:“情人节快乐。”
刚睡醒,陶柠还有点懵,呆呆道:“情人节快乐?”
好奇怪,朋友之间需要过情人节吗?但是他还没有送礼物给徐隽。陶柠想了想,抱着向日葵说:“徐隽,我送你十盆多肉吧。”
徐隽忍不住失笑,哪儿有情人节送多肉的道理?他温和地注视陶柠。
少年坐在床上,睁着干净清澈的双眸,因为没有沉闷的镜框遮挡,漂亮似精致娃娃的脸一览无余,光着洁白如玉的双腿,轻微晃荡,视线跟着双腿上移,大腿根被绵软的短裤勒出白嫩的软肉,叫人想含在嘴里吮吸舔舐
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么?
徐隽喉结隐约滑动几下,摇头,哑声道:“我想要一个吻。”
陶柠面露困惑,纤细的手已经被人轻轻捧了起来,好似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,徐隽像骑士般弯腰,目光却紧盯陶柠的反应,一个饱含隐晦爱。欲的吻落在了陶柠的手背上。
陶柠睁大双眸,“你”
徐隽面不改色直起身,淡淡道:“奥克森特的课程通常中西结合,吻手礼很正常。”
但这个和情人节送礼有什么关系吗?陶柠似懂非懂地“噢”了一声,可能是他们这里正常的礼仪吧,所谓入乡随俗,的确不应该大惊小怪。
灿烂的向日葵捧花里,还夹有一封用牛皮纸装的信封,看上去毫不起眼,但封口处盖有鲜艳的红色火漆印章,图案似乎是徐隽家小区的玉兰花。
陶柠愣住,刚想拆开,却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按住,徐隽说:“等下次跟我回家时再打开。”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陶柠还是听话地答应了,最后他珍惜地把向日葵放在书桌上,信封放在抽屉最深处。
而徐隽帮陶柠的金手镯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,随后牵着陶柠的手出门了,路上手机响了好几次,但他只是冷淡地看了几下,最后彻底关机。
“不要紧吗?”陶柠指他不接电话。
“嗯陶柠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喜欢这个金镯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