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呈辞依言翻身下马,目光扫过四周,这里是后山旁的一条小径,两旁种满了翠竹,时值深秋,竹叶泛黄,风过处簌簌作响。
沈识因指向竹林中一条幽深小径,冷声道:“世子若是有话,不妨在此说个明白。我不愿你随我去外祖母家。”
府上舅父舅母一众亲眷皆在,她岂能这般带着外男登门。可看陆呈辞这般架势,似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陆呈辞颔首应下,随她步入竹林小径。
二人慢慢往前走着,沈识因声音轻却带着薄怒:“这许久未见,我原以为往后都不会再相见了,没想到今日还是遇见了。我不明白你跟着我做什么?还要跟到外祖母家来,是怕旁人不说我的闲话吗?”
陆呈辞随手拈了一片竹叶在指尖轻捻,低声回道: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送你一程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轻了几分:“也想……单独与你多待一会。”
沈识因蹙眉道:“莫非我上回说得还不够明白?世子这般行事,当真会给我添许多麻烦。我祖父应当也与你说清楚了,我们两家是断不能走得太近的。你这样实在让我很为难。”
陆呈辞依旧捻着手中竹叶,侧首见她气得双颊泛红,不由笑了声。
“你竟还笑?”沈识因愈发气恼,“有什么可笑的?是平日太清闲,还是觉得捉弄我很有趣?”
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心浮气躁,只觉得心头乱糟糟的,理不出个头绪。
陆呈辞敛了笑意,温声道:“你别误会,我从未存心捉弄你。近来很忙,明日还要离京一趟,约莫十来日才能回来。今日既偶然相逢,便想多与你待一会。”
沈识因抬眸望向他,语气稍缓:“世子可是缺个说话的朋友?若是有什么烦恼想要倾诉,大可去寻旁人。我终究是个女儿家,与你是做不成朋友的。”
沈识因说要“做朋友”,分明是想与他划清界限。
陆呈辞却道:“做不了朋友,可以做别的。”
他眸光微沉:“我不是与你说过,让你等一等?怎的还在与许夙阳议亲?”
二人近期虽未相见,但是沈识因的事情陆呈辞却打听的清楚。
沈识因抿唇不语,觉得自己的婚事与他并无干系。正待要说些决绝的话,却见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匣。
他把木匣打开,里面是一只珍珠耳坠,莹润生光,很是漂亮。
但是这么漂亮的耳坠,却只有孤零零的一只。
她不由蹙眉,看着他满是疑惑。
他这是要送她耳坠吗?怎么只送一只?并且,这只还那么的熟悉。
她好像有过一模一样的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