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昭本就长着一张芙蓉玉貌,长睫挂泪的楚楚模样,若是寻常男子见了,只怕立时就要心肝一颤。
但此刻谢长胥抿着唇看她,周身气质却有点冷。
“快说你喜欢他,想和他双修!”夙夜在识海里不停地催促她。
云昭像只被命运遏住羚角的小羔羊,左角在谢长胥手里,右角在夙夜手里,好像不管怎么选,都是个死。
她看着大师兄眼里流露出对她行为的冷厌,怕夙夜再做什么疯狂的事,只得硬着头皮说:“大师兄,我、我喜欢你。”
呜呜呜,丢脸死了。
大师兄一定觉得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。
谢长胥静默看她半晌,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有些复杂,少卿,他淡淡松开钳制住她的手,最终只道:“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过,没有下次。”
他松手转身的那一刻,‘云昭’却情难自抑地追上去,从背后一把抱住他。
谢长胥背影僵了一瞬。
‘云昭’将他的腰箍很紧,像生怕他掉头就走再也不回来一样。
“啊啊啊!”云昭在心里悲愤哀嚎,杀千刀的夙夜,等她修为提升修,一定第一个就杀掉他!
可眼下她还‘死皮赖脸’抱着大师兄的腰不放。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诡异荒唐行为才好,啊啊啊救命啊啊啊!
云昭一边努力用意志力与夙夜做对抗,一边身不由己地说:“大师兄,我害怕,你别走。”
谢长胥沉默着,几不可闻叹息一声:“我不走,就在洞外守着。”
“哦,那…那你别走远了。”云昭嘴里这么说着,手上却还是抱着他不放。
谢长胥皱眉看了眼环在他腰间的手。
他抿抿唇,正要推开她,这时云昭终于用意志力抢回了身体的掌控权。
她像被烫到一般弹开,逃也似的转身跑回山洞,一眼都不敢再看谢长胥。
谢长胥顿了会儿,方才走出去。
他背对着云昭在洞口坐下,昭明剑横放膝上,俨然一副守夜的姿态。
而山洞里,在心里将夙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的云昭,只得缩着身子在火堆边躺下,闭眼装睡。
这种时候,再多说一句话,都会加重她和大师兄彼此间的尴尬。
夜深了。
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。
夜风拂过,吹得火光摇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