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就那样保持着屈起长腿蹬在茶几上的姿势,从侧面一看,本就修长的腿更是长得没边了。
这个姿势正好挡住了一部分动作。
他的头仰起枕在靠背上,露出脆弱的脖颈,好似在沉思着什么事情。
以至于孔柏林要走出院子的时候,才惊觉陈默那个姿势,到底是在做什么。
都是男人,自然很熟悉。
只是陈默的模样……
孔柏林不放心,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,眉头紧蹙,牙齿紧紧咬着下唇,快要咬出血了,连扬起的下颌都紧紧绷起,小臂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。
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痛苦与欲望这对矛盾的词演绎得这么到位。
磨叽了好一会,正觉得陈默应该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了,屋里传来哐啷一声,将孔柏林已经走到院门口的腿再次拽住。
想到陈默今晚的反常,孔柏林不知回忆起什么,神色一凛,转身就朝回跑。
直到跑到落地窗前面,孔柏林才总算找回一丝理智,抽空站在窗边看了屋里一眼。
离得更近,看得也更清楚了。
刚刚被陈默踩着的茶几直接平移出去了一米多,陈默收回腿,自然地敞开在两侧。
刚刚响亮的哐啷一声,显然就是茶几被人踹出去的声音。
陈默似乎完事了。
孔柏林的视线犹豫一下,还是落到了陈默身上。
同为男人,什么都见过,更何况两人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,孔柏林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但他还是啧了一声,发誓绝不是因为嫉妒。
他看看陈默,又看看被踹出去的茶几,不禁揣测阿默这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啊……
你说难受吧,可看他那手的力道生猛得很。
你说不难受吧,可谁会在爽完后好端端地一脚踹翻茶几。
牛逼。
不愧是他默哥。
干这事都能这么狂,这么带劲。
陈默又点了一根烟,他保持着那样狂妄的姿势,仰头咬着烟。
他抽得很凶、很急,没几下,一支烟就只剩下半截。
冷掉的烟灰颤巍巍地掉下来,落到他的腿上,落到他抽出一半的皮带旁,落到他还未止住血的左手上,与丝丝血迹融成一抹猩红明灭。
应当是很痛的。
陈默却仿佛没感觉一般,他一手夹着烟,一手拽住黑色的皮带,独自出着神。
烟雾缭绕散开,他夹着烟的手很长,骨节分明,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。
只剩一个烟头,陈默掐灭,随手丢进一边的烟灰缸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