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哭,却觉得眼睛无比干涩,任由周霓抱着她摇晃,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半晌,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,“妈,跟你没关系,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周霓拼命摇摇头,将她抱入怀中,豆大的泪珠打湿了她的肩膀。
许青燃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。
头顶的白炽灯投在窗户上,无声地亮了一夜,照亮女人脸上的泪痕。
休养了两天,槐蔻总算可以出院了。
刚一出医院的大门,槐蔻便径直拦了一辆车坐进去。
周霓和许青燃都知道她要去哪,两人想和她一起去,却愣是没赶上。
槐蔻一路上紧张地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指,不断构思着自己想要解释的话。
但等下了车,看清眼前那座熟悉的小洋楼后,她却大脑一片空白,那些话一句都想不起来了。
槐蔻顾不上多看,脚步匆匆就朝着房子大门走去。
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。
槐蔻一惊,却发现开门的人是孔柏林。
孔柏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不等她开口,便道:“阿默不在这。”
槐蔻却是不信的,她一定要进去看看。
奈何孔柏林却不肯让开。
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,槐蔻忽得余光中瞥到窗帘似乎动了一下。
她立刻跑到花园的落地窗前,仰头看向二楼。
二楼熟悉的蓝色窗帘紧紧拉着,一动不动,看不见里面的一点景象。
仿佛刚刚窗帘的晃动,只是她的幻觉。
但槐蔻知道不是。
陈默不想见她,竟然不惜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。
她也不肯走,在他家门口的长椅上坐着。
直到夜色降临,被找上门来的许青燃和周霓拉走。
就这样连续两天后,在一个平常的早晨,大门忽得一响,陈默出来了。
“阿默,”孔柏林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句,等陈默扭头后,又道:“你……真得要去找陈广坚?”
不等陈默开口,他又道:“既然接受不了,你又何必帮她这个忙?医生都说了,不要再见陈广坚,有助于你病情的恢复。”
陈默的视线不经意间地扫过花园边的一条长椅。
蚂蚁搬家蛇过道,大雨要来了。
几只小鸽子被湿润的空气压得飞不起来,便围在长椅边上叽叽喳喳,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女孩出现。
陈默收回视线,仿佛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,便迈出腿,没有犹豫地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