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前面顶不住了就出征。”男人喝了口水又将水囊扣好,而后眉头紧锁,“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。”
虞荷月不懂,但还是问着,“这一次是打谁啊,君上给的指令吗?”
按理说,以她作为一个姬妾的身份,并不能问这么多。
但到底是随军快一年,他们闲暇时也与她说自己的一些苦闷,和行军路上的不得已。
“不是君上给的指令,”男人将水囊挂在腰侧,“大哥说有消息称今日燕州楚侯出万安港,咱们半路要是能截下来,到君上面前,能得些头脸。”
“楚侯……”虞荷月不知楚侯是谁,她只知道,“燕北和陇南两边是不是都有些难打?”
身旁男人长叹一口气,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虞荷月触及男人湛蓝瞳孔,拘谨屏气。
男人也不做其他,就这么看了她很久,拖长了音调,“难打……”
“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。”
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旁。
虞荷月见他此举,一时心惊胆战。
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,惹他不高兴了。
男人走到旁边清点营中军火。
一旁军师逐条回禀着,“我们现在能动用的,差不多是这些,可以吗?”
穆戈没有说话,只是翻着军用的记录文书,而后扔给军师。
“可不可以的,不也得打。”
军师听他的话锋不对,“怎么了?”
穆戈瞥向不远处起身回营帐的虞荷月,“没怎么。”
穆戈收回视线,“就是在外面打太久,有点想过安生日子了。”
“这活了今日没明日的战事,打够了。”
军师闻言忙拉过他,“这话可不能给旁人听见,你不要命了?!”
“眼下正是君上征战的关键时候,若是能打赢,中原腹地,江山万里都是我北蚩麾下!”
穆戈烦躁地打断他,“是北蚩麾下,又不是你我麾下。”
“燕北南陇哪个好打,真能打过吗。”
“咱们在家不一样好好的,娶妻生子,安稳度日。”
军师连忙拍他,示意他噤声,“但凡有一个听见这话,都能把你告到君上那,明日你就首级分家!”
“这事关咱们北蚩日后的丰功伟业,可不许再因一己私利说这等话。”
穆戈不耐烦地噤声。
他想不明白。
什么是一己私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