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不去了。
恰逢大澧天子暴毙,最好的时机降临。
他不想再等了。
他有想过他们见面的一百种方式。
也想到过,此番情景。
窃又如何。
他坦然无比,“得到了才是真的。”
他一路走到现在,是有多天真才信正人君子能坐拥一切。
烧杀劫掠。
都是占有的手段。
虞绾音什么也不想听,“他们在哪?”
“谁?”他朝她走了过去,“那些你十数年都没有联系过的家人吗?”
“他们若是忘了你该如何,十年不见,你在哪于他们而言看来不重要,他们在哪又很重要吗?”
虞绾音看着他,“他们不重要,难道你重要吗?”
北蚩王知道她需要有个接受的过程,“无非是一个身份,与你书信来往的是我,你想见的,想要从书信里得到的。”
“都是我才能给你的。”
虞绾音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绕过他,朝着他的桌案走过去,看着那铺开的一张张信笺。
她捡起一张自己的亲笔信,“你为什么会觉得,我想得到的东西,来自于谎言。”
她说着,手中的信纸触碰一旁烛台油灯。
火舌舔过纸张,一点点将其卷起吞噬。
火光映照着虞绾音清丽面容,在她眼底静静地灼烧。
北蚩王看着她的举动,“除了身份之外,其他都不是谎言。”
“除了这个身份,我也根本没有给旁人寄信的必要。”虞绾音松手。
火势渐盛的信纸落在桌台上,飘出零零散散的火星。
将桌上的羊皮纸和信笺点燃,火苗四处攀爬,很快席卷了整个桌案,将所有信件吞没。
热浪掀过,飘出些许散碎的纸张点燃绒毯。
北蚩王看着渐起的火势,并不阻拦她。
他像是在看待一个小孩子闹脾气。
烧了若是痛快些就烧,反正日后还长。
他缓步朝她走过去,“可若是这个身份再不会给你回信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