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她那个身子骨,还敢吃避子药。
她不知道他一直用药压瘾,那药效作用,根本不用她避子。
不论想或不想要他的东西。
都不肯跟他说。
就这么嫌弃他的东西,就这么讨厌他,就这么不想跟他有牵扯。
他好不容易给她调养到现在,她哪怕损害自己的身子,也要吃这个,与他装成表面和睦,让他放低戒心,好让她跑掉。
这样的世道,上安城早早就被北蚩占了,她去哪。
真就不怕被北蚩人抓住去做共妻。
遇到危险怎么办。
被坏人欺负了又怎么办。
她到底有没有一日真的把他当做夫君。
她该不会想的是,帮他出谋划策,给他乱世中的主动权和筹码,好处足够多,她跑掉他就不在乎了。
真他妈天真。
戎肆脸色难看,看得众人战战兢兢,大气也不敢喘一口。
宿方问着青颂,“你与女君常常呆在一处,可知她还有没有其他去处?”
这倒是把青颂问住了。
“女君除了上安之外,没有其他去处了。”
“眼下,上安肯定也不能去了。”
虞绾音的家人如今也都下落不明,况且青颂所知晓他们的关系,她更不可能去投奔虞府的亲戚。
戎肆冷不丁开了口,“那先打,打去上安。”
周围人都愣了愣。
宿方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主公,那里现在是北蚩……”
戎肆眸光沉郁,“就是天王老子在那也打。”
戎肆焦躁的火气与无穷担忧,混合着长期以来被药物积压的欲望迅速下坠成无底深渊。
他瞥了一眼手里的避子药。
不想跟他有牵扯,不要他的东西。
等他找到她,非得给她灌满!
*
冬末春初,山间积雪消融。
行进路上偶尔能看到结冰的溪流慢慢皲裂,化开一块一块的四方冰凌,顺着源源不断的水流下山。
冰块碰撞间,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