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代州需要重新调派将帅,恐怕不能与咱们即时汇合。”
北蚩王仍旧在写信,屋子里有片刻的沉寂。
部下偷偷看了一眼王君的信件,又不得不收回视线。
那是一封羊皮纸信件,看起来像是家常信。
可对于君上来说,他哪里有什么家人。
北蚩王是杀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坐上的王位。
北蚩与代州一脉相承,男多女少。
北蚩王年余三十征战四方,至今尚未迎娶王后。
此番他的意思是,等北蚩入主中原之后再做定论。
北蚩分两路进攻中原。
他们从郢州直入,另外一批从燕州开打。
如今北蚩已经顺利占据郢州上安。
他们在上安城外驻扎了一段时间,上安城里里外外都安置好了北蚩驻军。
却没想到代州那边掉了链子。
“刀用久了也有磨损的一日。”北蚩王嗓音淡漠,“早就与他们说了不可掉以轻心。竟还如此莽撞,死了就死了。”
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墨。
“告诉代王,用人得仔细些,别以为靠着莽夫打到了一些好处,就在哪里都管用。”
“不日碰到了个聪明人,再好的刀用不好也是破铜烂铁。”
“是。”部下领命,前去回信。
北蚩王看着手边写好的信件,独坐片刻。
直到屋外有人进来,他才再度有了反应。
北蚩王看了看来人,“怎么样?”
“城中四下都已经找过了,城南驿站周围的百姓居户,多数已经离开了上安。”
“留下来的适龄女子中仔细查过,没有王君要找的那个人。”
“但是好消息,”部下从身上拿出一封密信,“又有新的信件送来。”
*
山寨中一切平息已是后半夜。
虞绾音坐在那暂且安置的车马中,听着外面逐渐安静下来。
只余风声穿梭在山林里,外面寂静得仿佛人烟散尽。
但只要掀开帘子,还是能看到一排一排在旁边驻守的匪兵。
他们的衣着和规矩并不输军中兵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