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筝打量着朝越的伤势,“你都伤成这样了,他总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朝越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是不知道他。”
旁的也就罢了,摔得是夫人的镯子。
“这个镯子的主人,能让他心甘情愿,落入陷阱与敌人同归于尽。”
主子重伤昏迷醒来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找她。
因为担心是北蚩劫了人,也更改了原本在云京蛰伏的计划,北上直指北蚩。
朝越示意他们放心,“回去我再跟他交代。”
虞绾音看着朝越,心绪被搅成一团乱麻。
草木飘零,北风凛寒。
屋舍外坠着挡风的沉重棉帘,还是吹得帘子发出几声闷响。
屋子里虞绾音撑着额角,眼前的烛火光影被外面时不时漏进来的风吹动。
在她眼前轻轻摇晃。
手里的书本已有两刻钟没有翻过,她只是看着书本上的影子发呆。
神思随着光影一会儿飘远一会儿拉近。
她和楚御过往的夫妻生活,也一会儿熟悉得就像在昨日,一会儿又陌生的过了很久。
虞绾音被光影扰得心神不宁,灭了烛灯。
她起身关紧了门去休息。
天气冷了一些,虞绾音蜷在锦被里,闭上眼睛多多少少还是有冷风灌入。
那丝丝凉意顺着缝隙钻入寝被,开始缠绕她的足踝,腿间。
虞绾音又睁开眼睛,翻了个身。
摒弃掉那奇奇怪怪的感觉。
她看着石壁上的朦胧光影,冷不丁想到了那个夜晚。
她擅闯他藏书阁的那个晚上。
屋内挂着的画卷影影绰绰,不停地在她眼前晃。
全都是她的影子,屋外的冷风和他一同钻入身体,她浑身都被迫舒展打开。
虞绾音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。
大概是整日都在想,连梦里都是那般场景。
很奇怪。
嫁给戎肆,再梦到和楚御的场景很奇怪。
她觉得这样的脱轨很不应该。
可又挡不住梦境汹涌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