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水被踩得愈发跌宕,碰撞在一旁落花上。
不等花朵浮出水面又被狠狠地砸了下去。
将它砸入水深之处,专挑它的脆弱之处,狠狠碾磨得七零八落。
他还逼问,“是不是怎么过分都可以?”
“弄坏也可以。”
他灌入耳中的浑话迫使那停留在尾椎上的酸麻战栗直窜入头顶。
从被占据的领地贯穿了她四肢百骸,热气烫得她骨头快要化了。
“因为想知道楚御?”
“杳杳说实话,我不生气。”
虞绾音咬了咬唇,不得不道,“是,我是想知道……”
其实她想知道只是想知道而已,她不觉得想知道自己曾经夫君的生死就意味着她还想和他有什么。
倘若楚御是因她遇险,她关心他又能如何。
但话还没说完,疾风骤雨就突如其来。
猛兽肆虐摧残落花。
戎肆不这么想。
“好杳杳,”他嗓音浑浊,“楚御已经死了。”
“我现在才是你的夫婿。”
“你不需要关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的死活。”
“他不重要,他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。”
他的每一句话都比上一句更重。
水花混合着啼哭。
虞绾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满耳朵都是自己怪异的声音。
她不敢多听自己的声音,咬住了他硬实的肩头,越咬他,他越要在她身上留下存在感。
专凶那隐秘关窍,让她每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都能感受到他。
像是岩浆灌进温泉池水中,温泉池水跌宕。
狠狠撞在石壁边缘,一遍遍冲刷洗礼着光洁润滑的玉石。
蒸出滚烫水汽。
她即便是咬着他都压不住喉间婉转的哭腔,“你说了你不生气。”
戎肆气息粗重,眼底是能吃人的幽沉暗流,“没生气。”
虞绾音扛不住,不知何时开始浑身发颤。
踩水的动作被动地停止,那无数酸麻变幻成细微的火星,上升汇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