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绾音碎步往那边走了一下,紧接着戎肆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内。
他一面与旁人说着话,一面抄走了段婶位置旁边的碗筷,塞给手底下人拿走。
他根本没给虞绾音和他分桌而坐的机会。
戎肆直接拉开了自己身边的位置,慢悠悠拍了拍座椅靠背,嗓音沉厚带着些不言而喻的压迫感,“坐这。”
虞绾音:“……”
她真的觉得,有的时候这个男人蛮横粗野又不讲道理。
众人纷纷装作不在意地闲谈,实际上都在偷偷看这边的动静。
虞绾音坐下。
有人将膳食呈上来,虞绾音用的膳和旁人不太一样。
换言之就是给她单独开的小灶。
“这里面都是主公昨日新猎的,新鲜着呢。”
这会儿天色渐晚,虞绾音看不清里面是什么,只是隐约觉得像是乌鸡。
山里现猎现杀的山禽与上安城中贩卖的不太一样。
仅仅是坐在它面前就能闻到与众不同的鲜香。
虞绾音起先很拘谨。
但好在戎肆刚坐下没多久,山下就来人上来了叫他。
前来叫他的人身着盔甲。
是正经的匪兵装束,虞绾音来寨子里还是少见这一批人。
她多少有些好奇,一面装模作样地吃东西,一面竖起耳朵偷偷听着那小兵与戎肆说着什么。
“新缴回来的那批胡人兵器,我们验了,刚度和强度远高于上安缴回来的兵器。”
“上安那一批很脆,估摸着是有人在里面偷工减料,根本不扛打,难怪七日连掉两座城池。”
戎肆一面听着一面往远处走。
他们说着说着声音也就被山野间的喧嚣冲散。
虞绾音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听多少,但是听着剩下的口风也不难知道。
只是她先前没想到。
戎肆他们缴获回来的兵器并不是为了充自己的军火库,而是去衡量对方的武力强度。
目前看来,郢州总军制造的兵器跟北蚩的比起来,怕是没办法打。
这个形式对于郢州来说很不利。
那也就意味着,北蚩如果真要打,除非郢州兵马厚实,否则很难抵挡。
但就这个兵力,怎么可能厚实。
戎肆在远处与他商议了片刻后走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