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御并不多说。
他的车马出城就把乾宁郡守赶了下去。
乾宁郡守茫然地看向城门口。
却发现刚刚那个差点冲撞了虞绾音的侍卫早就没了踪影。
有侍卫急匆匆地赶来,“郡守,那边,那……”
“什么事啊,不能好好说话。”郡守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,顺着他们的示意走到了城墙脚下一处。
赫然看到连人带马的尸身安静地躺在角落里。
鲜血淋漓。
乾宁郡守浑身绷直,瞬间吓晕了过去。
城外马车内,伍洲小声道,“先前还想着,再往南部就是北蚩和南陇的交界处,不好打去树平找夫人,不成想夫人先来了。”
伍洲觉得这是喜事,好容易找到了夫人。
但如今氛围却不尽如此。
伍洲看了看楚御的脸色,“侯爷,要去把夫人带过来吗?”
楚御静静地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川,将那玉哨也浸了几分指骨的温凉。
他缓慢研磨着指尖玉哨,像是磨着什么人。
力道并不轻。
连玉质指节都泛着白,仿佛能把玉哨捏碎。
她一定比他先发现是他。
可她为什么不认他。
先前隐秘疑虑再度浮现在眼前。
就像是,她先遇到朝越,明知道那是朝越。
甚至可能知道朝越就是他遣去寻她的,为什么不认。
若说之前,楚御还觉得她兴许是有顾虑,或者是被人胁迫了。
那现在呢。
方才总没有人胁迫她。
为什么。
伍洲见主子许久没有应声,也不敢搭话。
楚御端坐在马车之中,越发幽暗的思绪将他一点点吞噬。
他曾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的情景,却从未想过这般相见不识的样子。
先前久寻不得的担忧、焦灼、阴郁与方才乍见时的恍惚、暗喜混合而成难以言喻的独占念想。
她的回避瞬间引燃了他压抑的阴鸷恶欲,将理智吞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