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的。”鄯沉隽弯唇,“我们的人埋伏会在这条路上,倘若你能成功把他们引来,让我们把他们抓获。我就当你说的话是真的。我保你日后在鄯善富贵无边,平安顺遂。”
秦鸢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难以捉摸。
就在她以为这个质子与北蚩沆瀣一气时,这个人会流露出一些微妙的同盟感。
在她要相信时,眼前人又会再度变得古怪。
秦鸢说不上来。
但一旁几个北蚩将领很是受用这个质子的处事方式。
这个质子看起来,对北蚩是完全的忠诚,对他们亲如手足,又是完全的聪慧周全。
他们准备好纸笔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让秦鸢写信。
鄯沉隽再度提醒,“一字都不许改动。”
秦鸢原本还想改动几个字,偷偷传递信号的想法在几双眼睛紧盯之下,还是作罢。
秦鸢只好把字写得歪七八扭,看起来和自己先前字迹不太一样,来让他们看出来这是一封假的情报。
一旁狱卒看着看着冷不丁出声,“你写字都这么丑吗?”
“粗人,不会写漂亮字。”秦鸢把笔给他,“不然你来?”
狱卒瞥了她一眼没再接话。
秦鸢费了些功夫把信写好。
鄯沉隽拿过来看了一遍,又把信件交给了贺兰钧,“你一会儿出去,正好送。”
“好。”贺兰钧没看出什么异常,拿着信件离开。
“今日就先到这,日后自然会有结果。”鄯沉隽看向狱卒,“我可以回去了吗?”
“诶,可以,今日多亏了您。”狱卒点头哈腰地将鄯沉隽和穆戈一同送出去,“还是您想的办法好,难怪君上出征要带着您。”
鄯沉隽无声轻笑,她如今算是知道,北蚩王出征带着她是什么意图了。
原来前阵子,他们传言中,北蚩王看上的佳人。
是杳杳。
狱卒不知她在想什么只道,“沉隽公子慢走。”
秦鸢正焦灼地缠着手上的云巾。
冷不丁听到那一声“沉隽公子”。
她顿时停下来。
狱卒送走鄯沉隽,回来就看到秦鸢在看他。
狱卒斥责道,“看什么?老实一点。”
“没什么,”秦鸢收回视线,“就是先前只是听闻鄯沉隽,沉隽殿下的名讳,不曾见过他。”
“如今一见,百感交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