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洗完澡,碎发半湿半干搭在额前,柔和了英挺的面容,灰色高领薄毛衣,黑外套,比男大学生还青春:
“走,送你回家。”
“原来阿朗是去喊你了。不好意思,让你连着两个星期都送我。”
一阵冷风顺着地下车库的门口吹进来。
温乐遥瑟缩将白色外套裹紧,只露出一张素净白嫩的小脸儿,眼睛亮亮的。
祁颂盯着她,忽的沉沉一笑:“你不想吗。”
“什么?”
他扬起桀骜的眉眼,语气里是嚣张的笃定:“我送你,你不高兴?”
这话仍然带着负气的情绪,但他眼底早已映出愉悦。
就算温乐遥有男朋友,离不开的照样是他。
那个没用的男人和他相比,高下立判。
温乐遥不知道他在暗爽个什么劲,疑惑地眨了眨眼:“我……高兴吧。”
地下车库里好几辆车都是他的,但祁颂都没开,径直略过。
温乐遥侧眸看了一眼,他的车钥匙有点旧,有些眼熟……
一辆重型摩托停在静谧的角落,被养护得很好,车身闪闪发亮。甚至连曾经被她不小心蹭到的划痕,都犹如漆黑夜色中的闪电,别有一番艺术风采。
温乐遥下意识停在这里,回忆起他们骑摩托兜风的时光。
一个人时,祁颂总是把速度加到最快,油门轰到底,像是一柄开弓的利剑;温乐遥看起来乖巧胆小,总是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,所以他带着她时,会放慢到正常速度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享受这种心脏骤停的失重感。
虽然会紧张,会肾上腺素飙升,但在她温吞平凡、一成不变的生活中,难得有心跳忽上忽下的爽感。
见她停着不动,祁颂像是早有预料,走到摩托旁边,低低地笑了一声:
“想坐?”
“什么?做什么?”
温乐遥吓了一跳,眼眸乌黑浑圆,嫩白脸颊瞬间蔓延起红晕。
“坐车。”
“哦……”温乐遥脸上的温度散了些,“原来是这个坐。”
祁颂从黑色绒布袋里拿出一枚锃亮的纯白加蜜桃粉头盔,扔到她怀里。
他眉眼染笑,语气掺着几分揶揄:“你以为什么。”
温乐遥瞪他一眼,不回应。
她低头,没想到他还留着她以前的头盔。
男人正准备戴头盔,肩宽窄腰,好身材之上是一张权威的脸。
他长腿一跨轻松地坐好。在她错愕的眼神中,像以前很多次那样,朝温乐遥伸出手:“上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