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颠勺的动作微顿。他看向她,似笑非笑,眼眸里透着说不清的荡漾:
“……还敢喝酒?”
她老实回答:“我不喝,你自己喝。”
他敛眸:“那没意思。”
温乐遥犹豫片刻,手指绞了绞衣服:“如果我陪你喝,你敢吗?”
他们恋爱时,时不时也会喝点。
但她喝醉了也只是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,从不会像那晚一样,醉醺醺地占他便宜。
在窜起的火苗中,祁颂稳稳出了一锅爆炒土豆丝。
他看她一眼:“可以。去醒酒。”
家的氛围温馨柔软,能很快拉近两人的关系。
但家是私人领域,像温乐遥这样不喜欢陌生人去自己家的,除了关系好的朋友,很难有人在家里和她拉近关系。
可是,祁颂不一样。
他不是陌生人。
深灰色的大衣被挂在衣架上,门口放着男人漆黑锃亮的皮鞋。
他有洁癖,不穿别的男人穿过的鞋。
温乐遥费劲巴拉帮他找了双酒店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,祁颂才皱着眉穿上。
他看着那两双穿过的男士拖鞋,喉结滚了滚,最终也没说什么。
温乐遥发现,她从心底就能接受他在自己家。
哪怕祁颂龟毛洁癖,她也能鼓着脸怼他两句,而不是默默记仇,并且发誓再也不邀请这人来。
直到温乐遥摆上醒酒器,高脚杯,摆好餐具,不自觉把茶几上的小花瓶放在了餐桌上。
她突然反应过来,自己对于祁颂的到来,似乎——
很开心?
温乐遥想了想,她应该是太怀念祁颂做的饭了。
之前分手后,好多个吃自己做的黑暗料理的瞬间,都在怀念祁颂。
所以,现在能重新吃他做的菜。
她欢欣雀跃。
祁颂像是变魔术一样,很快用家里为数不多的食材,做好了一桌子菜。
男人摘了围裙,更显出优越的身材比例。
他端来最后一盘红烧茄子,见她坐在桌子对面,两只手托着素白小脸儿,眼眸亮晶晶看着自己。
这个瞬间,仿佛和以前没什么区别。
好像她还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