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绥?他就是那个图谱上的好人?
“怎么了?”齐剑霜察觉,问道。
“没。”云枕松再次问另一个人,“你呢?”
不会叫鲁仪吧……
“小的叫鲁仪。”
云枕松身子一滑,手中的茶杯晃出水,他一面慌乱地擦着衣服上的水渍,一面在心里暗叫:坏了,难不成冤枉好人了?
茶水是滚烫的,云枕松的手背烫红一片,可他却不太顾得上。
没等羽生伸手,齐剑霜一把将人从座位上拽起,略带嫌弃:“怎么毛手毛脚的。”
云枕松面子挂不住,理直气壮地胡诌道:“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,要不是你们,我能这么耗神吗?你还说我毛手毛脚,撒开!”
齐剑霜当即一愣。
要不是他操之过急,插手太多的事,云枕松也不至于忙碌一上午连饭都来不及吃,便连续奔波两处荒郊野岭,初春风大太阳足,而且要没有昨夜安顿难民、协调百姓、说服山匪等诸多事宜,今天他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。
说到底,齐剑霜还是把云枕松彻头彻尾地利用了个遍,但他不愿让云枕松出事。
云枕松挣了一下没挣开,瞪大眼睛看他:“哎,抓上瘾了啊。”
哪曾想,没等齐剑霜回神松手,军帐的帘子突然被大力掀开,周巳急慌慌地冲进来,一眼瞧见齐剑霜紧攥主子手腕,以为齐剑霜又借着主子脾气好欺负他,二话不说,上去朝齐剑霜挥了一拳。
程绥和鲁仪都以为这速度,将军完全可以躲过,俩人都懒得出手,可下一秒,齐剑霜脸一歪,被周巳结结实实揍了一圈。
齐剑霜嘴角渗出血,紧接着松开了云枕松,二人大惊失色,刚要出手阻拦,就被齐剑霜喝住:“让他打!”
云枕松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咽回去,他想听听泓客要说些什么?
为何他突然表现出如此愧疚的情绪?弄得他一头雾水。
齐剑霜道:“周巳,容我对你们主子说几句话,你再揍我也不迟。”
程绥和鲁仪满眼震惊。
齐剑霜三岁开始练武,十五岁入军,十七岁单枪匹马救下先帝,至此,往后数十年打过仗百只手都数不过来,留下的伤狰狞怖人。
正因如此,齐剑霜早已被血泪浸泡成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,不搞委曲求全那一套,更不会放低姿态。
如今这等话进了从小跟齐剑霜厮杀的二人耳中,不亚于皇帝对他俩说“等朕和你们将军解释清楚,你俩再揍我出气”。
齐剑霜抬手随意抹掉唇角破皮而留出的几滴血,道:“我们几个是逃兵,北方的仗太难打,再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,我尚有牵挂,不愿就这么结束,所以逃了,被抓回去只会被满门抄斩。”
“所以,我不愿告诉你。一是起初信不过你,怕你告发。二是觉得你不知情,可能还少受些牵连。”
齐剑霜没说一句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