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遥知的情况其实是挺棘手的,除了腹部的伤口外,她身无灵力,寿数也所剩无几,但薛遥知也没办法,她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攻略容朝上,在无镜里系统也联系不上。
她不能如此被动。
无镜的时间不流动,薛遥知对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感觉,这一日,是他们约定了一起出无镜的日子。
薛遥知头天晚上就把药物和衣裳都收拾好了,等到洗漱完毕后就能直接走,她坐在梳妆镜前正在用发带绑头发的时候,容朝就敲门进来了。
除了重逢的第一日容朝穿得乌漆麻黑的以外,之后每天他都喜欢变着法的打扮自己,衣裳就没重样过。
今日他穿了一件绯色织锦长袍,白玉制成的腰带束着劲瘦的腰,腰间配饰随着他跑过来的动作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银发束起,那顶金制的发冠在澄澈的水中闪闪发亮,但都比不上他比魔界白昼里那轮血月还要亮上三分的双眸,眼角的泪痣随着他上挑的眼尾晃动,他漂亮的粉色唇瓣翘得很高,显然心情很不错。
容朝每天心情都很好,也不知道他是在傻乐什么。
薛遥知腹诽,然后说:“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。”
容朝从小到大都很漂亮,成年后寡淡的白衣和深沉的黑衣让他气息凌厉,但今日一身鲜亮的绯色,仿佛少年时的漂亮劲儿又回来了。
容朝折扇一开,扇得周身水波荡漾:“不是要出门么?自然得打扮得好看点啊。”
薛遥知打量了他好几眼,越看越顺眼,她笑眯眯的说:“容朝你腰好细啊。”
容朝用折扇挡住她的目光:“别色眯眯的看着本少爷,你要不起。”
“死德性。”薛遥知嘟囔了一声,拿起一旁的发带束发,被容朝打掉。
“你这样出门会丢我的人。”容朝抽开妆匣,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,在澄澈的水中熠熠生辉,他说:“戴哪根?”
“这不是无镜前任主人的旧物吗?”
“谁说的,这都是本少爷前段时间添置的,跟着大陆流行款走。”
“你买女子首饰做什么?”这段日子薛遥知可没见过他往这妆匣里添首饰,很明显是在她之前来添置的。
“你可能不理解我们有钱人的世界。”
薛遥知:“……”
行。
容朝将手里的折扇一扔,拿了篦子帮她梳头,追问她:“快说,要戴哪根?”
薛遥知看了眼:“你挑吧。”
“行。”容朝的手指穿行在她黑白交织的长发间,动作很轻也很娴熟,他说:“等你再多一千根白头发,我就带你回无镜。”
薛遥知一惊:“你一根根数吗?”
“我会用我的眼睛判断。”
“别吹了。”薛遥知不以为意,然后又好奇的问:“容朝你说这么多年是有很多人给你烧纸吗?你哪来的银子?”
“我在大陆略有薄产。”容朝谦虚的说。
“可你不是死了吗?”
“我死了我的产业就不是我的了吗?”梳妆镜里,薛遥知看见容朝笑得像个顽劣的小恶魔,他说:“我每年都给那些掌柜托梦,他们敢吞我的产业,我就吓死他们。”
容朝总能用新奇的方式刷新薛遥知的眼界,她感慨:“你好聪明啊容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