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京看王黼,这点小手段,算个什么呢?
蔡京只问一语:“王相公,这马植之事,你是何意啊?”
王黼被反问一语,便是来答:“依我之见,战端不宜轻开……”
“那你就去禀奏陛下就是……”蔡京答着。
“倒也不知太师之见如何……”王黼又问。
“我啊,老了……”
“哪里哪里,太师老成持重,这般大事,我辈后进不敢轻易定夺,还盼望太师来主持大局……”
“话语是真好听,那我就说了?”蔡京睁开眼了。
“太师请!”
“那就打,打嘛,辽人如今苟延残喘,此时不打,更待何时?”蔡京脸上含笑。
“那……太师既然如此说了,那就打,我便与官家说,打!”王黼正色来说。
蔡京又笑:“你啊你啊……这门心思真是活络,我说,打也挺好,不打也挺好,打有打的好,不打有不打的好……”
王黼面色微微有变,好似被耍弄了一番,却还挤着笑脸来说:“太师当想定此事才是!如此,官家问来,也好有个答复。”
“这事啊,没那么重要……”蔡京摆着手。
“天下大事,在祀与戎,此事便是天大的事也!”
“嘿嘿……功劳在谁才重要!”蔡京如此一语,便说直白了,也就把王黼所有的心思都挑出来了。
王黼也不尴尬,只道:“那谭稹,不争气啊……”
“你啊,年轻,年轻人呢,就是锐意进取,你若想打,你就去与童枢密好好商议,你若不想打,那你也当与童枢密好好商议,何必来问我一个老朽?”
蔡京不粘锅,更是不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王黼在一旁,有些无奈,便是沉默起来,也想其中复杂之势,其实简单。
他显然是赞同出兵之事,但要一个完美的方式,这个方式要保证一点,若胜了,要有功劳。若不胜,要不负责。
现在所想,不是如何推进此事,而是先要保证自己对不好的结果不用负责任,再去想好的结果有功劳。
王黼也急,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插手不上这件事,河北的事他插手不上,军中之事,如今童贯更是如日中天,他也插手不上。
只看,那左掖门就开了,众人跟着蔡京鱼贯而入,倒是蔡京脚步不快,众人脚步也就慢了下来,只管慢慢往皇城内走去。
只待众人到得垂拱大殿,天子姗姗来迟,端坐明堂。
一番拜见,天子早已喜上眉梢,开口:“贼寇之辈,妄议天命,如今俯首在擒,当祝捷太庙,祭告天地祖先,此事啊,要盛大,更也是要昭告天下之人,九鼎安定,天命之所归也!”
王黼立马就接:“为社稷贺,为天下苍生贺,为陛下贺!”
随后,众人连连来贺。
皇帝接着来说:“此番,有功者大赏,还当天下大赦,以仁义传扬!”
王黼还是接得最快:“陛下之恩德,远播四海,泽披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