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苏将军把他吴用当做自己人了?
吴用激动而起,躬身而下,拱手往前,话语都有几分颤抖:“拜谢将军之恩。”
“好了,就依此计,先打建德,事不宜迟,诸位回营,今夜就收拾东西,明日大早,上船就走,莫要拖沓。京东之兵与王渊将军所部先走,刘总管,六日之后,再来运你麾下……”
一次运不走这么多,得分两批。
刘延庆只管笑着点头:“甚好。”
各将自是回去忙碌,有先忙的,有后忙的。船队也是连夜在忙,得调头,把船都驶到等候位置去下锚,排队往简易的码头去装人与物。
第二天大早,便是忙碌大起。
只待苏武这边忙着要登船,却是远远看得一队快马从西边而来,也就是从不远处的富阳城方向而来。
苏武倒是有些意外,因为他远远看得头前一人正是谭稹,这厮……竟也学着会打马了?
苏武也不去迎接,反正面子上已经撕破了,无所谓。
只管等着谭稹近前而来,苏武才敷衍一拱手:“谭相公……”
谭稹倒也不翻身下马,只待身旁军汉下马到得他身边来扶,他再下马,显然谭稹打马也是初学。
只待谭稹站定,便也是趾高气昂的模样,斜眼看了看苏武,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爽。
再听谭稹开口:“你这上船是往哪里去啊?”
显然,谭稹也一直派人盯着苏武军营动向。
苏武直接就答:“孤军深入。”
谭稹面色有急,立马就问:“深入何处?桐庐?建德?清溪?”
苏武敷衍:“且看哪里贼军薄弱,就深入何处去……”
谭稹立马就是斥责的语气:“岂敢如此犯险深入敌后?兵法岂有如此道理?”
谭稹显然是急了,不急也不会来。
苏武也有话语:“谭相公在这富阳城久攻不下,末将这不也是帮着谭相公想点办法吗?末将入敌后去,这富阳城便没了策应支援,也断了后路,如此岂不是人心惶惶,也好教谭相公早早打下富阳城不是?”
“两浙路制置使军令,不准你犯险而去!”谭稹这么急着赶来,显然就一个目的,不准苏武去。
苏武岂能理会他?不外乎就是不想他苏武争得功劳,苏武只管一语:“已然兵分两路,谭相公就不必如此操心友军之事了。”
谭稹立马把斜眼摆正,人也站正,便是一语怒斥:“放肆,童枢相不在军前,我便是你的上官,更是战线之主帅,我不允你孤军犯险,你岂敢违抗军令?”
苏武这才明白过来,这是要夺权?还是要摆官威?
有一些人,有一个错觉,以为权柄是官职地位带来的,一个职位名头在手,权柄就自动有了。
甚至很多人都有这个错觉,以为这就是权力运行的逻辑。
其实不然,权力权柄,在于人,是多少人的支持与拥护,名头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开始。
苏武也会斜眼,他也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谭稹!
谭稹还有话语:“你这些船只,皆朝廷之船也,在两浙之地,当受两浙制置使之节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