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点头也笑:“相公自去忙碌。”
程万里黑着脸,出门去,上车就走。
苏武看了看程浩……
程浩也看着苏武,上下打量,慢慢来说:“苏将军好生高大壮硕,将军今日要去何处?”
“先去天武军的军营,取几匹马来,再招几个人随身听用,再去枢密院。”苏武自也有规划。
“好勒,我自头前带路,将军请随我来!”程浩当真往头前去,却还转头来作请。
苏武笑着点头,与程浩出门而去。
出门去,没有车架了,这穷人家也是难,唯有步行,街边买几个饼子就啃,程浩在旁,不断给苏武介绍着东京城。
苏武自也认真在记,便是知道,记着总有用处。
苏武其实看出来了一些事情,这大舅哥,其实没那么不堪,看起来很擅长交际,且人也热情,乃至还有一些纯真。
熟悉起来之后,当真就有一种邻家大男孩的感觉。
为何是逆子?想来,就是考不上吧,不是考不上进士,是举人都考不上,在程万里看来,自就是逆子了。
只待走到天武军营,苏武自有公文递去,带着大舅哥进了军营。
程浩陡然一惊,说道:“哦,我知道了,你就是昨日大庆门献俘的那个将军!”
“昨日你去看了?”苏武问。
“岂能不去?只是没占到好地方,远远看不到什么。”
“那你怎的不知程相公回来了?”苏武随口问着,寻自家部曲,还有一段路要走,这天武、捧日二军,便是禁军里所谓精锐之中的精锐,拱卫京师所在,军营着实不小。
程浩苦个脸,叹了一口气:“我是真不知道啊,我如何又能知道呢?”
苏武点着头,忽然觉得,兴许是程万里这个父亲,其实做得并不好,不称职,只管是儿子考不上,便是哪哪都看不顺眼了。
这大舅哥,活得也难。
这科举哪是那么好考的?宗泽不也就考个末等吗?张叔夜不也没考上吗?还只是恩荫入仕在西北当个小小的录事参军。
不免也想起一件事来,恩荫。
苏武便开口问:“兴许不久,程兄可得恩荫,可想过去哪个衙门?”
“嗯?”程浩闻言就愣。
苏武也知道,程浩兴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父亲如今升了个什么官,以往程浩想恩荫,那得排在长队最末尾,怕是一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。
而今里,程浩再想恩荫,自就可以排在最前头了,说入仕就入仕了。
“去枢密院衙门如何?”苏武直接又问。
“真的可以吗?”程浩不敢置信。
“有何不可?便是程相公忙碌不上心,我帮你去问问……”苏武如今口气也不一样了,这点小事,对他而言,着实不难,只要枢密院要他就是,一个手续的问题。
当然,也没什么官职可言,最多最多,在枢密院里当个编修,已然算是个官职了,领一份俸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