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可真喜爱你!”
“李指挥使,多射几个下来!”
李指挥使脸上有那略带无奈的笑:“就怕贼人不露头了,刚才就在躲,此番再去,只怕都躲在垛口之下。”
“这些贼人好生胆小……”
“我去也!”李指挥使马腹一夹,健马离弦而去。
一彪铁甲骑,不过百十号人,依旧轰轰隆隆……
祝石头的视线,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一彪铁甲骑与那位少年军将。
便是师父又来呵斥:“你能干就干,不想干了,你就投旁处去……”
祝石头嘿嘿笑着:“师父……”
“唉……你父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,你却想投军,若是你投军去了,我如何与你父母去说呢?”师父叹息摇头,却并不真正严苛。
“师父,刚才那人是谁啊?他好生年轻,怎的就成了指挥使?”祝石头问着。
师父不答,只低头清点工具,锤凿锯尺斧刨……
“师父……”
“唉……那人名唤李成,年不过十七,是阳谷县的猎户出身,昔日曾随将军一起猎虎,拜在将军麾下做了亲兵,一手极好的射术,随将军身边上阵,向来悍勇得紧,不知杀得多少人头,军功而迁,怎就当不得指挥使去?”
师父还是答了,却也抬头去看这个徒弟,看得徒弟脸上那向往之色,又是摇头叹息。
“师父,他当真只十七!”
“十七十七,他的婚事都是将军操持的,娶的就是将军家中的那婢女冬欢,将军家中就这一个婢女,教他娶了,就是那孟娘正店的小东家……”
师父说着,徒弟想着……
“回神了……”师父喊一语,吩咐:“还差一把小刨,你去车架里再寻寻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祝石头点着头,往车架去,眼睛却在身后,看的是那小军将带着百十骑,在那关隘之下驻马大笑。
又听师父喊:“寻到没有啊?”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话是这么答,却是此时才去车里寻。
“快些快些!此番工事又多又急,似你这般磨蹭拖拉,我得带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去讨饭了!”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这回是当真抱着一个小刨子回来了。
“唉……你啊,若是真想投军,且看一遭再说吧……军可没那么好投,不像咱们当匠人,干活就是,那从军啊,是当真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……”
师父好言。
“师父!”却见祝大郎面色严正。
“怎么?”师父没有好气。
“说书先生的戏文里说,男儿当如是也!我陡然想起这句来了,男儿当如是也!”
祝大郎,祝石头,好似当真魔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