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皓也还知道,自古战场大胜,筑京观之景便是常有,但毕竟那是史书里的东西,真就活生生让人见到了……
只待鸣金声来,众多军汉各自归营,便是劳军去,坐车去,车窗紧闭,当真不愿多看一眼。
入军营里,到处是军汉在洗刷,洗刷的是自身与甲胄兵刃上的血迹。
一个一个的军汉,爽朗在笑……
酒也来,菜也来,有那一个丑陋军将唤作杜兴,带人来接收并去分发。
中军大帐,挤得满满登登,众人皆是笑脸,寒暄来去,拱手来去。
苏将军频频来回:“我辈职责所在,不敢居功。”
“多谢诸位盛情。”
“多谢多谢!”
“将军这是哪里话,我们都在城头上看着呢,将军麾下军汉,当真悍勇,实属罕见!”
苏武只答:“有了赏钱,自然悍勇,岂敢相负?”
“嘿嘿……”黄皓来笑,站在苏武身边,只管来说:“将军放心,我这里的奏报,必是一五一十,将军之功勋,定是详细清楚。”
“多谢黄相公。”苏武再是一礼。
却是门口一骑飞奔而至,马蹄阵阵,那人翻身下马,冲进营帐,二话没有,便是呼道:“叔父,大事不妙!”
正是燕青,苏武眉头一锁,心中一紧。
只看左右之人,燕青收了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。
苏武开口:“直接说!”
燕青满脸大急:“莱州,城破了!”
“什么?”苏武只觉得两眼一黑。
这他妈是什么事?
赵明诚不会是没收到我的信吧?我说了啊,我会最快速度来救,紧守城池高墙就是,那城池高墙,岂能那么简单爬得上去?
“怎么破的?”苏武再问,心中已然有猜测。
燕青有些支支吾吾:“是那……是那……赵相公……”
“说啊!”苏武厉声来问。
“那赵相公,弃城而走了,满城的百姓,跟着也逃,军汉更是一片混乱,贼人一到,就入城而去,乃至四处去追……”
燕青终于说清楚了,也是一脸痛心,这叫什么事?
其实,这不算什么事,方腊而起,瞬间席卷州县数十,就是不知多少官员望风而逃,若是每个州县,都能紧守城池,方腊又何以瞬间席卷几十州县?
女真入寇,便也是这般,不知多少州县望风就破,那老宗泽便是其中异类,小小官职拼命抵抗。
苏武其实心中有侥幸,人嘛,惊慌失措可以理解,但只要稳住心思,当是能有一些勇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