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门又开,苏武走了进来:“又一大贼,又是功勋!石秀啊,忠义无甚不好,正直更是美德,你啊,就住在军营里,养着伤,这门呢,也不锁了,你就每日看着军中兄弟们来去操练,伤好了呢,你若有地方去,你自去……”
说着,苏武看了一眼时迁,只说:“你呢,照顾着你这石秀兄弟,你若是也有地方去,你也去……倒是这东平府里人来人往,说不定就有那梁山的小贼在外盯梢,你这一身武艺也比不上你那石秀兄弟,出了城,怕是走不远……”
说完,苏武转头就走,连带那十八具尸首,一并带走。
就看那城头之上,挂着头颅,写着:梁山大贼张横。
百姓们都往那里去聚,都喊:“杀得好,杀得好啊!”
“苏将军当真威武,又杀大贼!”
“这些贼寇,往后看到苏将军,便是要吓得两股战战夺路而逃!”
“这些贼寇,好逸恶劳,到处劫掠,该杀该杀!”
却是那梁山之上,又怎么可能收不到消息呢?
聚义堂里,依旧是济济一堂,却是一个个低头沉默。
倒是此时,又多了一个雷横,只因为郓城县的都头雷横刚刚在郓城县里打杀了人,被判了个刺配,半路上,去被朱仝又给私放了,如此,雷横也就上了梁山来躲避。
聚义堂里,自是晁盖晁大哥先开口,怒火中烧:“我就说,这些鸡鸣狗盗之徒,万万不可信!本还商量着,只待府衙去判,便是判斩,那也当往东京刑部核对,秋后才死,也还能想办法,若是判得刺配,更也还好相救……而今倒好,张横兄弟身份一露,有名有姓之大贼,当场斩杀……”
说完,晁盖自去看宋江,宋江便也开口:“晁大哥,都是我之罪也,实在不该如此莽撞行事……”
吴用也来说:“更是我之罪也,是我没有打探清楚消息,不知那府衙公人正是那日去那祝家庄提人……如此才一败涂地……”
李逵怒来开口:“怎么是两位哥哥之罪?俺看,都是那苏武之罪,是他苏武杀了俺们兄弟,找他报仇就是!”
却是李逵话语一出,只看晁盖也无言,宋江也无语,吴用更是稍稍低头,又去看那头前花荣燕顺,皆是不语。
李逵哪里懂得,只管又喊:“俺去东平府,俺去杀苏武那鸟厮,为张横兄弟报仇!”
说着,李逵当真提着两柄大板斧,起身就要去。
“铁牛!”宋江一身呵斥。
李逵自是脚步一止,埋怨:“你们不去,自也不必管俺,俺自一个人去,死便死了,何以受得这般鸟气?”
宋江换了语气:“铁牛啊,此事当从长计议……”
吴用也来说:“铁牛兄弟,稍安勿躁,听公明哥哥的就是。”
李逵又怎么可能不听公明哥哥的?气愤是气愤,只得站在原处,闷闷去气。
一时间,聚义堂里,气氛又沉闷了下去……
便是晁盖,此时此刻,又岂敢往东平府去捋苏武的虎须?前些日子在苏武面前求着饶过兄弟们的事情,还历历在目。
没有正儿八经的几千队伍,没有那些兵刃军械,何以与苏武争锋?
那苏武而今,麾下一彪马军,已然是一人三马,个个铁甲,就山贼这点乌合之众,如何惹得起?
说几句怒语,只当是怒语,真要做点什么,那就只能先是卧薪尝胆积蓄力量了……
气氛低沉,还是晁盖开口:“如今,山寨里人是越来越多,每日还有许多人来投,宋押司,吴学究,当是要想想办法了……”
换了个话题,也就是把刚才的那话题揭过去了。
这个话题,倒也正好,吴用便来开口:“而今,咱们山寨里,也算是兵强马壮,虽然不比苏武,但与其他州府而言,不在话下,如今这么多人,还到处派人去劫道,着实不是长久之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