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琅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,狼狈地咳嗽了一阵,脸通红地解释:“不是不是。”
“我猜也是。”kevin手撑沙发背长腿一抡,跃到他旁边坐下,忍不住和新来的小孩儿谈心:“电视上说粤语你都听得懂吗?你哥说你在重庆长大。”
周琅老实地说:“听不懂。”
哎哟这小孩儿,还挺好玩的。
kevin弯了眼睛没说话,和他一起看起了狗血宫廷撕逼大戏。
周琅如坐针毡,一小口一小口喝牛奶,把牛奶的前调、中调、后调品了个底儿朝天,喝了足有半小时,kevin还赖他边上没走。
两个大小伙子半夜不睡觉,窝客厅一起看宫斗剧,就还挺……尴尬的。
周琅斜眼瞥了眼时间,又舔舔嘴唇,用力捏了下杯子,鼓起勇气说:“阿k哥……”
然后他发现,余光里正襟危坐的kevin,居然已经睡着了。
周琅:“……”
他悄摸摸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,蹑手蹑脚挪到一楼肖复殷房门口。
手机光映亮了肖复殷的脸,他望向吱呀响的房门,钻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干嘛?”
“肖儿,”周琅用做贼的音量说,“阿k哥在客厅睡着了。”
“哦,来了。”
肖复殷掀开被子,上身光着,只下面穿了条破烂短裤,趿着拖鞋直奔客厅,架起kevin两只胳膊就往房间拖。
kevin迷迷瞪瞪的:“你做咩啊?”
肖复殷拍他肋下:“去房间睡。”
“而家幾點呀?”
“反正不早了。”
“不行,”kevin被他倒拖着,往前借了点劲儿,勉强站直了,“我等祝青回来要……”
“别要东要西了,明天有的是时间,”肖复殷不给他反驳的机会,关门前对周琅说,“周琅你也早点睡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周琅长呼一口气:终于走了。
他百无聊赖地调了一会儿台,又对着新手机的功能研究了半天,期间,打开通讯录点开祝青的名字十二次,到底没按下去。
不打吧,又想打。打吧,也真的挺奇怪的。
才认识不过几小时,这个电话谁打都行,就自己打起来很莫名。
金属方块儿在指尖三百六托马斯旋转运动,周琅双腿并拢、分开反复动作,又等了一会儿,桌上的牛奶杯都开始重影。
在睡意压垮意志的前一秒他猛地一跃而起,甩掉拖鞋就地做起了俯卧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