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孕检,风涟上楼去找燕兆雪,哄着骗着把小花赶下班。
身边没人,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些。
她慢悠悠上楼,本想先回到自己的病房把孕检报告放好再去找燕兆雪。
她想了想,决定把报告带上楼,也给燕兆雪瞧瞧。
她不能一直逃避让燕兆雪一起承担孕育这个孩子的责任。
两个人的孩子,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操心。
风涟带着报告上楼,刚下电梯,走廊上站着许多人,看样子似乎都在偷瞧燕兆雪病房那边的动静。
风涟好奇走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,病房门口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保镖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
风涟走过去,他们却没有伸手拦她,只是看了她一眼,互相交换个眼神,随后往边上退了一步,为她让出路来。
风涟:“”
这是什么情况?
她试探着拧动病房门把手,门居然没有锁,轻轻一拧就从里面打开了。
房间里除了燕兆雪还有其他人。
燕劲松坐在轮椅上,比起风涟上一次见瘦了很多,头发变得稀疏,脸色蜡黄,形容枯槁。
燕兆雪的父母与他对立站着,林玲背对着门,阴阳怪气说话:“我看她那孩子出生都悬,两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,有几个天生不带点病?”
“而且她自己看着都细条条一个,弱不禁风的,生下来的小孩能活一年都谢天谢地。”
燕兆雪冷冷看着她,“你在说什么?你咒我的孩子早夭?”
林玲说:“你可别太在意,到时候生下来,养两天,养出感情才没,伤心的只有活着的人。”
燕兆雪猛地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,扯着松动的绷带打结处,裹在胳膊和脖子上的白纱布随着她的动作脱落,露出大片红褐色形貌可怖的丑陋伤疤。
“你再说一遍?!”她咬着牙像一条压低嗓音低吼的野狗,恶狠狠地说,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!”
燕兆雪她爸扑上来把她压住,林玲气定神闲站在一边,不慌不忙。
“已经听明白的话,再说多少遍都是同一个意思。”
燕兆雪猛烈挣扎着,燕翔必须把身体压在她身上,用上所有的力气才能将她压住。
她身上有伤,肋骨断了两根,还在恢复期,好像没人记得她是个病人,在这间屋子里的人,没有一个真正关爱着她。
就连她爷爷也只是坐在轮椅上,冷眼旁观着这一切。
燕兆雪挣扎得来越来厉害,风涟担心她身上的伤,推开门走进房间,冷冷出声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燕兆雪抬头,停下挣扎,愣愣地望着她。
燕翔也跟着放松了力气,只是按着燕兆雪手,防止她突然起身。
“阿莲——”燕兆雪忽然变得很委屈,完全没了刚才冷漠凶狠的气势。
风涟粗略扫视一圈房间内其他人的表情,个个冷漠旁观着,无人真正在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