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兆雪听她这么说,总算松了口气,老实地冲她笑,“就想听您说这个。”
今天的她和昨天比起来,简直判若两人。
昨天她那死样子,不耐烦得要命,对谁都冷冰冰,好像多说两句话就要死,恨不得对方马上从眼前消失。
今天回到老婆身边,一下就乖了,知道懂事,也无师自通学会了礼貌。
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粘人,风涟已经睡着了,她本来应该离开病房,出去透透气,或者做点什么开心的事庆祝庆祝。
再不济,也得下楼看看她俩的孩子吧?
小孩生出来三天没家长看顾,五六个月嫂围着打转,刚出生就享受到了皇帝一般尊贵却孤家寡人的待遇。
她好意思得很,一直守在风涟床边不肯离开,自己给自己找了条矮脚凳,小狗似的蹲坐在上面,认真守着熟睡中的主人。
期间有人给她打电话,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,没有备注,她飞快挂断,生怕打扰风涟睡觉。
她睡了好几个小时刚醒,睡眠比较充足,守在边上闲得无聊,望着风涟,一根一根数她的眼睫毛。
数完眼睫毛,她又盯着风涟,数她的呼吸起伏,一下两下,她还活着,呼吸永远数不完。
燕兆雪差不多数到四五千,数得有点混乱,闻雨生从外面进来喊她,和她说董事会的人来找她。
燕兆雪好不容易和风涟待一会儿,被打扰后很烦,跟着她走出病房,没好气问她。
“这种时候找我,有什么事?”
到底能有什么事,非得这会儿来找她。
闻雨生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您母亲回来了。”
燕兆雪缓缓抬头,质疑地看着她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昨晚。”闻雨生简单和她说明情况,“她听说您的情况,昨天早上的飞机,昨晚就到了。”
“她今天一早就召集董事会,说要就您就任董事长一事再讨论讨论。”
燕兆雪说:“板上钉钉的事,她能讨论个什么?”
闻雨生说:“证监会昨晚,给您发了问询函,要求您下周答复。”
燕兆雪皱眉,“因为什么?”
“几个高管报销问题,还有就是您昨晚放出的承诺,证监会问您这事是真是假。”
燕兆雪说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那么多人自发前来为阿莲献血,她并不是没良心的小咪,只是一些钱,为什么不能兑现承诺?
闻雨生说:“他们担心您借这个机会,乱报账,您知道么?”
燕兆雪莫名其妙:“我花自己的钱啊,和他们什么关系,我自掏腰包也要管?”
闻雨生说:“他们只是担忧,怀疑,说要监督您。”
燕兆雪不满道:“那就让他们监督,我差那点钱还是怎么的,吃饱了撑的。”
她回过神来,反问闻雨生,“所以这和我妈召集董事会有什么关系?她是觉得我这几件事办得不够漂亮,想趁机拉拢其他人支持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