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晏昼从来不在意容倦的来路,只在乎对方的归处。
他神情专注,对视间第二次问出了相似的话:“你既然来了,就不会走,对吗?”
“我……”容倦呼吸一紧,一时间,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。
开诚布公本该是彻底把一切搞明白的时候,谢晏昼短暂迟疑间,到底并未步步紧逼。
面前少年懒散却绝不拖泥带水,如果是相当确定的事情,对方会一开始就说清楚。
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动摇。
在此之前,他需要做的只是沿着那条缝隙,切入更深的联系,然后等待而已。
“不用着急回答,”谢晏昼主动拉他从僵硬的氛围中出来,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:“只是无论如何,都不要不告而别。”
“好。”
这次容倦应得很干脆。
他想了想,忽而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,在桌上写下一个字。
谢晏昼视线追随笔画而动,最后吐出一个字:“倦。”
容倦点了下头:“鸟倦知还,水流不竞,乔木且容休息。这是我名字的出处。”
谢晏昼笑了,唇齿间语气温和:“容倦。”
许久没有听到人这么喊自己,容倦也笑了。
系统煞风景地跳出来:【他为什么不是叫你鸟倦?】
【小容,这人怎么知道你姓容?】
容倦嘴角笑容一僵。
“不同姓的话,我就不止写一个字了。”
系统:【哦,那你好懒哦。】
容倦拳头硬了。
他忍住肘击自己脑袋的冲动,若无其事保持微笑。
谢晏昼观察力非凡,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走神。
“怎么了?”
容倦摇头了摇头,表示没什么,伸出写字的胳膊,上下晃了晃。
无需过多的言语,谢晏昼盯着洁白的掌心,下意识牢牢握住。
“这是我家乡的礼仪,代表…”容倦弯着一双桃花眼解释,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交握间,谢晏昼迟迟没有松开。
现在这种感觉很奇妙,甚至可以说,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