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他的身形犹如鸿毛,飘荡而起,平稳再看时,已置身云端。
这便是筑基的感觉么?
脚下青虹吞吐着霞光,骤风猎猎吹得衣袍鼓荡。
不多时,两人便落到青山巅上。
重峦迭嶂,昔日和福贵一株株亲手载下的幼松均已高耸,在各个山头遥遥相对。
也遥遥相伴。
一一敬过灵酒,浇在根上。
……
晚上的宴会很隆重。
不喜热闹的林长珩也没有拒绝。
一众出席的高层,少了一些老面孔,也多了不少新面孔。
两殿管事徐序中、徐序扬,首席丹师徐前炎、昔日争夺丹道的吕丹师等都在。
墨师也在,正对着他笑,这一点林长珩不算意外,因为墨昭离曾与他说过了,多半墨师还是要在徐家养老。
但徐前环却是不曾见到。
一问才知,当年接引护送他们从紫川坊回族的那个实力强劲的练气八层老者,在一次与邱家的大战中,被敌人偷袭,身首异处而死。
福贵的岳父徐前战,那个对人凶厉,对林长珩却较为和蔼的独眼老者,也战死沙场。
徐寒霁也不曾见到,外出寻求筑基机缘未归。
至于新出现的面孔,虽然都对林长珩恭敬而笑,林长珩也点头回应,但却没有做交流的打算。
没有必要。
他与徐家的交情、情分,只到“前”、“序”、“寒”这三代人为止。
澹台绯月盛装出席,此女与林长珩的关系徐家几乎人尽皆知,倒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。
不论林长珩的身份如何,单是澹台绯月的符道首席身份摆在那,徐家都没有人敢乱嚼舌根。
酒罢。
林长珩被徐序衡、徐序均被邀请去喝茶醒酒。
看了两人一眼,知道多半有事相商,他并没有拒绝。
听听给个面子又何妨?
十年前他们没有逼迫什么,十年后自然也不会,就算此时改了主意,也没有那个实力逼迫了。
林长珩有这个底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