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抛出后,议员们炸开锅。
“谁不知道万径花了多少心思去培养千山,若说内卫队都是一打十的强手,那千山就是一人顶十个内卫,这般凶狠强悍的能力,我陆再无人能及。”
“那是不是得把千山放出来,安全渡过这段时间再说?”
磐之接过话头:“这段时间,母亲处罚了许多守卫队员,其中也包括千山。”
“什么原因处罚?”有人问。
磐之耐心解答:“伤害母君。”
“哦,那是挺严重的,可……”说话之人小心翼翼地看向薛冰,许多人同她一样,眸光闪烁地望向薛冰。
薛冰是议员中出了名的嘴毒。
她可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好不好听,既然这些人都不敢说,那就她来说呗。
“事有轻重缓急,相比较虞君可能会遭遇刺杀事态之重,我认为受罚的主班守卫和千山都可以暂时恢复职位。”
一整个议会厅的人都在附和薛冰的观点,此起彼伏的‘是是是’、‘对啊’、‘不错’响彻大厅。
虞以松微微凝眉,暂停跑步。
磐之不满道:“什么叫轻重缓急?伤害母君本就是极为严重的一件事,相当于践踏母亲的尊严。况且又不是没有别的守卫,刚招进的一批质量也极好。”
薛冰:“尊严和性命能相提并论吗?”
“就是,何况虞君一直不对外公布母君真实身份,无非就是对这个人不满意,既如此,趁早捏个新的得了。”
明知虞以松在外面听,众人还是直言不讳。
她们都是为了三陆着想,母亲即便听到了也不会说她们,更从不怪罪她们。
得母亲如此,是三陆公民之幸。
薛冰指尖轻点桌子:“投票吧,大会表决通过就赶紧将原来的守卫都调回岗位。”
话音才落,一头亮眼的粉色从后扑来,落到薛冰面前,余娇气恼地拧着薛冰耳朵。
“你有病是不是!?”余娇另一只手拍桌,“你现在放守卫出来,就是堂而皇之地告诉她们可以肆意欺辱母君,你知道母君会遭受什么吗!?”
磐之咬牙补充:“霸凌,母君会遭受守卫无休无止的霸凌!”
万径卸职,一百多位议员里,只有磐之和余娇在真心实意地维护母亲,她二人一唱一和,清亮的声音填满大厅。
薛冰耳朵通红,不躲不闪,眼神坚定:“虞君绝不能有生命危险。”
余娇单方面将薛冰摁在原地揉捏,一旁的议员低声劝架。
陆议会几乎每天都上映这一幕,虞以松摘下耳机,随手踹回兜里。
微凉的风拂过额侧,吹干薄汗,碎发重新在空中自由飘舞,她摁住头发,片刻,唇角蓦地勾起弧度。
禁锢着发丝的手松开,发丝舞得更欢。
是要这种自由吗?
虞以松无声叹息。
一根发丝倏地断掉,在巨人眼前缓缓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