嚼巴嚼巴,咽进腹中。
青草汁水沾了些在唇边,费雨收回看镜子的目光,她起身,捏起一方干净帕子,轻轻擦拭那双薄唇,费云微微眯着眼,任由对方上班期间摸鱼。
丝帕拭过唇角,待在耳边的虞烟险些也被擦了个正着。
您礼貌吗?
小人儿缩了缩身子,蜷在大费君掌心,悄悄瞪了眼不懂礼貌的小费君。
费雨反瞪坐在自家君王掌心里的小人,气势汹汹挺直腰板,恐吓般地将自己的影子压到虞烟身上。
虞烟:“……”
果然,有的人即便生得高大,也是孩子心性。
真不知大费君怎么就允了这小费君的胡闹。
她选择看向母亲,不理笨蛋。
虞以松也恰好转过身来,和面带无奈的虞烟四目相对,巨人轻咳一声。
“两个老的在聊八卦,一个小的明明效率已经很低还要摸鱼,当我听不到看不到呢?”
其中那最老的轻哼了声,边推着费雨去干活,边和老友呛声。
“就是听到,你又能如何?我还能告诉你呢,这几个月都不是松树结果的月份,约莫得等上将近半年。半年,一陆的库存估计不够她吃的。”
好看的眉悄然挑起,费云揶揄道:“外边儿的松子没了,可不得找家里的松子吃嘛?那野松可没有家松香,家松更比不得以松香,以松姐姐,你说,我这般推测是不是完全在情理之中?”
清婉声儿极具调侃意味。
只见那巨人忽地耳根爆红,耳垂连着脖根,红了个透彻,如黄昏漫山遍野的绯红般瑰丽。
清肃威仪外表下藏着的,是巨人那颗极为柔软、怦然跳动着的心脏,谈及曾经的恋人,谈及过往,巨人总会如狗子那样,端的是威风凛凛模样,实则在暗自羞赧,默默掩盖情迷意乱和心慌。
“费云,你是不是很闲?”
虞以松沉声。
她急了,她急了。
费云又哼一声,两指推开折扇,慢条斯理地摇着,风轻轻吹过,虞烟冷得打了个喷嚏,怔怔地看着大费君。
早春轻寒,小侄儿受不住咯。
费云捂唇直笑,剜了眼那笨里笨气还硬要沉着一张脸的巨人。
虞以松伸出手:“烟儿,到我这来,咱不理那没良心的姨。”
要气费云也很简单,单一个‘姨’字,足以令爱美爱鲜嫩的女人跳脚。
果不其然,费云霎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她两指一拢,折扇啪地收起,狠狠打向那颗松的手臂,速度快得掠出残影。
残影冲着手臂来,虞以松唇角呷笑,淡声提醒:“受伤了,轻点儿。”
便见那扇子猛地拐了个弯,啪地打在了一旁费雨的肩上。
费雨:“?”
你们打架为什么受伤的是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