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会之后再做,好像也比较合理。
霁月轻轻点了下头,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。
夜深,霁月回了陆今安几条信息,勉强把双重喜悦冲昏头脑的大男孩给哄睡。
熟悉的房间如今却有几分陌生,她左右翻身,着实睡不着。
隔壁阳台一直黯着,陆秉钊多半还在书房。
柳管家不是说几天没休息了吗,怎么还这么拼命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。
书房内,地灯照亮偌大的桌面,处理完文件的男人,此刻正对着桌角的泥塑出神。
柳管家摆得位置很偏,却又异常扎眼,一抬眼便会被这两个泥人给填满视线。
不大精致的那个泥人因为泥浆比配得不够好,时间久了,身上有些开裂,脑袋也歪扭着,欲落不落。
他伸手去扶,这一碰,泥人的脑袋吧嗒一下掉了下桌,矗立在桌面的那截泥身中间,竟插着半截牙签。
陆秉钊哑然失笑。
手艺不足,脑子倒是挺灵活。
他弯腰去捡风干的脑袋,房门恰在此时被轻轻敲响。
很轻,若不是他的思绪被泥人牵引出工作,怕是都听不见这般细微的声响。
静了静,他出声:“进来。”
没人应答,门也并没有推开。
陆秉钊心下已然明了,一门之隔,却像他与她之间的鸿沟。
往日过往犹如昨日,她的绝情果敢,他依旧历历在目。
泥脑袋被放置在桌面,步子略乱,临到门后反而沉稳。
搭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时,他等了几秒,门外没有声音,她也许离开了。
不知为何,他还是想证实自己的想法,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,屋内的灯光透过缝隙泄在走廊。
暮色浸透廊沿,明暗交织的走廊被光侵染。
以陆秉钊的视角,应当看不见墙边站着的霁月才对,可偏偏他摸准了她的站位,左手往虚空中一伸,便搭上了她小臂。
看似是不经意的触碰,实则是他打破僵局的仓促之举。
“有事吗?”
被发现的女生后退几步,与他拉开距离,手心翻转,一瓶深绿色的玻璃瓶展在其中。
“膝盖,涂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