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菜是姨祖母送的,出门前就提前泡上了。她捞出来沥干水,用刀切成碎末,放在竹篮里沥着。
五花要与葱姜用冷水焯,才不会有猪腥味。
待水滚了,她把血沫子和葱姜捞得干干净净,重新起锅熬了点糖色。此刻再将肉顺着糖水煎一遍,添一碗黄酒与豆浆,拍了葱姜,加水让它慢慢炖着。
炖肉的功夫,她炒了个茄子豆角与苋菜,又拌了醋溜黄瓜。
砂锅大火下的肉熟得很快,卫锦云用筷子戳了戳,将两条五花捞出来切片。刀刃在案板上“咚咚”响,五花被切成半只厚片,皮朝下与拌了盐的梅菜叠在一块。
待甑里的米饭输了,其上架着的肉也好了。肉的汁水在蒸饭时渗进米饭里,将饭里浸得油汪汪一片。
两姐妹帮着端菜,卫锦云取了盘将碗倒扣其上,手腕一翻,便是码得极为规整的梅菜扣肉。
“今日我得吃饱。”
小张比二牛先一步动筷,“你给我忍住!”
切成薄片的五花晶莹剔透,肉皮皱皱的,用筷子一夹便晃悠。
一入口几乎要在舌尖化开,软糯得哪里还需要嚼。虽是看着油亮亮一片,油脂却早已被蒸透了,只有肥而不腻,绵密的香。
梅菜当真是比肉还要还吃,吸足了汤汁与米饭拌在一起,甜咸口恰到好处,油润极了。
茄子豆角鲜嫩,苋菜紫色汁水渗透出来,给米饭又染了色,酸汪汪的黄瓜嘎嘣脆。
“忍不了一点,太香了,这是神仙肉。”
小张咂了一口汾酒的功夫,睁开眼二牛已经暴风吃入一大碗。
“什么二牛,你这是蛮牛!牛要多吃草。”
卫芙菱在一旁咯咯直笑,连不爱吃肥肉的卫芙蕖也多吃了两块。
肉与汾酒一下肚,吃完后干活自然更加卖力。
“姐姐买了好多茉莉花。”
姐妹俩打了个盹后,坐在卫锦云一旁乖巧地替她打理茉莉,“那么多泡茶,岂不是喝完要香一整个夏日。”
“那可不止。”
卫锦云将茉莉扔到扁箩里,“姐姐要拿着它们去挣钱,给蕖姐儿和菱姐儿买糖吃。”
茉莉,一种好看又好吃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