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会儿,小皇孙累了,窝在皇帝怀里睡着了。
德福公公上前道:“皇上,奴才带小皇孙去寝殿休息吧。”
皇帝点点头。
待小皇孙离开,皇帝这会儿已经从情感的浪潮中恢复了。
他开始仔细思量康联临死前的话。
吴新觉是在入京后受审前于刑部自尽。
照康联的意思,养马场药材贪污一案是殿前太尉胡惟庸主使,指使康联在晖阳杀人灭口的又是应家。
应知之父,应政昊乃吏部尚书。
应政昊和胡惟庸是姻亲,暗中勾结也不是不可能。
应政昊多次在朝堂上为三皇子说话,胡惟庸身为殿前太尉,看似公允,但在太子一案中,十分沉默。
皇帝忽然脊背发凉。
难道,朝中两大重臣已经私底下联合起来,以他家三儿为尊,而他这个皇帝居然不知道?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皇帝此时再在回忆中细想,不管是可疑的还是不可疑的一系列细节,都变成了细思极恐。
皇帝让人将谢植叫了进来。
如今谢植年岁已高,早已有退隐的打算,因而皇帝对他比较放心。
谢植跪在地上,皇帝连忙让他起来。
皇帝:“你说,太子的案子,你怎么看?”
谢植:“老臣惶恐。虽然老臣因金国内乱,意外在摄政王府邸发现了密谋的书信,但书信上的落款全是化名,老臣也没有头绪。”
皇帝:“你说……会不会是……老三?”
谢植:“老臣惶恐,老臣不敢擅自揣度。”
皇帝冷凝着脸:“自太子离世,小皇孙失踪后,朕对朝堂*确实放松了不少,引得某些人多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。”
这话皇帝能说,身为臣子不能提。
于是谢植没有说话。
皇帝又问道:“谢爱卿,如今太子一案真相大白,可惜朕终究还是失去了这个好儿子。你说,朕该如何是好。”
谢植:“老臣不敢揣度圣心,还请皇上明示。”
皇帝:“当初太子在定案之前割腕自尽,留下血书,以证清白。是以,案子一直没有结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