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她还是决定多加一层保障。
她刺破食指,搭上了他的腹部。
刚抵上那柔韧分明的肌理,她便感觉到他的呼吸发紧了些。
烛璠充耳不闻,手缓缓游移,最终停在他右腹的腹股沟附近。
指腹抵在略显硌人的骨头上,她送出一缕细细的妖气。
再微一用力,那妖气便裹带着血,往他的皮肉里渗去。
或是感觉到灼痛,雁闻寂的吐息促乱一瞬,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捉住她的腕,想制住她的动作般。
不过他到底昏着,没太大气力。
烛璠继续挪动着手,将赤红妖气契刻在他身上。
血红的纹路一点点成形。
最终,她在他身上烙下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妖契。
——形似蛇床子的一枚五瓣花印记。
待她收手,擦净血,那枚印记也消失不见。
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烛璠这才勉强放心。
妖契成形,他要是杀她,也会遭到一定反噬。
有这印记在,她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。
替他穿好衣服后,她起身离开,去给自己擦药。
她走后许久,靠坐在墙边的雁闻寂缓缓睁开眼。
身上的剧痛仍在,但空气中多了些药的苦香。
他捂住腹部,那里残留着一点与其他伤口不同的灼痛感。
不过眼下他没心思关心这些,而是环视着四周。
这屋子实在太破。
四面漏风,活像个干瘦将死的老者。
一身筋肉都已经枯萎了,仅靠着走路都打颤的骨头撑着。
雁闻寂抬眸,望向正前方。
风雪大,顺着木板缝隙往里刮。
靠墙的地面已经积攒了薄薄的一层雪。
屋里的温度略高,雪融了又结冰。
再刮下去,这地怕是都滑到不能走了。
他扶着墙踉跄起身,隔着窄窗,视线落在门外不远处的一堆木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