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。”薛秉舟扫他一眼,“你在幸灾乐祸吗?”
薛无赦哈哈两笑,毫不掩饰情绪。
“只不过瞧他好玩儿得很。”他站起身,手里甩着哭丧杖,“正好,就趁着今晚。保管吓得他不敢再待在这山上,连夜逃走!”
“要吓他?”
“是了是了,连那帮鬼差都瘆得慌,不信吓不着他。”
薛秉舟面露迟疑。
可他总觉得这法子不大靠谱。
“若被打了怎么办?”他真心实意地问。
薛无赦乜他一眼:“你莫不是怕了?你可看见了,现下他站在何处。”
薛秉舟垂眸:“奚昭的院子里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薛无赦道,“放心,咱俩一起,何须怕他一人?”
薛秉舟将信将疑,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入夜,冷风吹得枝叶簌簌作响。
太崖正翻看着书,余光忽瞥见道影子从窗外飘过。
他抬眸。
烛火突然熄灭。
房中登时陷入一片昏暗,唯有朦胧月光从窗户投下。
恍惚间,他听见幽幽鬼泣声,从四面八方拢来。
突地!窗外又闪过道鬼影。
太崖正要起身,忽感觉腿上缠来什么东西。
垂眸一看,才发现是一绺乌黑的长发。无端从地面长出,如藤蔓般拴缚住了他的腿。
“劳驾……”耳畔落来道苍老人声。
太崖
抬眸。
眼前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(),外面站着个满头鹤发的老人。脸上皱纹堆叠?(),眼皮耷拉着,看不见眼睛。
“劳驾……”那老人嘶哑着开口,“我丢了样东西,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一找?”
咚!
房门陡然被叩响。
太崖斜过眼神,落在那门上。
“我丢了样东西。”窗外那老人又道,“帮我找找吧……”
借着余光,太崖瞥见那老人已一手搭上了窗户,手臂有如干裂紧绷的树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