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外之意,就是倘若月郤出了什么事,他也脱不了干系。
自然不会拿这事骗她。
奚昭这才放心。
看见月郤满头是汗,她原想打些温水来擦擦,却听见太崖道:“他现下需要静养,沾染不得旁人气息。若想看他,不妨明日再来。”
奚昭也发现了,好像她一旦靠近他,他的呼吸就会变得格外紊乱。
思及此,她索性和太崖一道离开了月郤的院子。
两人同行一段,快至分叉口时,忽在不远处的墙边瞧见道人影。
是蔺岐。
他应是刚结束禁制检查,正将八方道玉盘系回腰间。
奚昭原想装作没看见,不想蔺岐似有察觉,从夜色中投来打量。
看见他俩走在一起,他顿了瞬,才开口唤道——
“师父。”眼神再一移,“奚姑娘。”
太崖笑眯眯道:“这么晚了还在折腾禁制,师父不在,你连时辰都忘了。”
蔺岐神情如常。
“有一处阵线不明,花了些许时间。”他犹疑片刻,终还是问出口,“师父与奚姑娘是有事相商?”
说话间,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他俩身后。
那个方向,理应只有月郤一人的院子。
太崖还没搭茬,奚昭就已率先开口:“我有事找道君,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妥当,劳累道君跑这一趟,我便先走了。”
刚走两步,蔺岐忽叫住她:“奚姑娘。”
奚昭:“还有何事?”
她快累死了。
就想早点儿回去歇着。
蔺岐从袖中取出一本书,递与她:“我恰好看见本书,能填补先前那几本书里的缺漏。”
他没提起书里的内容,言辞隐晦,大概是不想被太崖知晓。
奚昭借着月光扫了眼封皮子上的书名,然后抽回视线。
“多谢小道长,不过不用。之前看那几本书觉得有错漏,我就去阿兄书房里找过,刚好也找着了这本,已经快看完了。”
“我知晓了。”蔺岐垂手,再不多言。
“要没其他事我就走了。”
奚昭看向太崖,忽想起方才他扛一个又抱一个的模样。这人平时懒懒散散的,今日肯定将他折腾得够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