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宁就如同拨开云雾一般,让人将尸体都挖了出来,半夏挑着灯笼,隔着远远地,都差点将胃给吐了出来,她完全无法想象,小姐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得验尸。
温长安额外带了两个仵作协作。
温宁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这些白骨微黑,以特殊的药液试毒,都试了出来!
“他们根本不是因为修渠而死!我要带着这些尸骨回京面圣!”温宁激动道。
温长安挥手,让人将证物取走。
“温大人,您让属下寻的人,属下寻到了。”
“此人名为钱二牛,之前就是住在水渠附近,后来水渠坍塌之后,官府便给他银钱迁居,属下是出了浔州才寻到他的。”
这几日,所有人都没有闲着,温长安朗声,“水渠坍塌之时,你可有察觉异动?”
钱二牛思索半天,“好像的确是有些奇怪,那日夜里我听到外头接连几声巨响,我还以为是落了雷下来,劈倒了树,没曾想是水渠塌了。”
“几声巨响?”
温长安问,“与爆竹相比,如何?”
“那可大多了,大人,您这一问,草民就想起来了,那几日我家附近来了几个人,再水渠附近鬼鬼祟祟的,可谁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。”
比爆竹声大许多,难道是——火药?
温宁与温长安对视一眼,又问了一些细节,并将钱二牛带回去,写了证词。
如此一来,他们便将整件事还原一二。
有人故意炸了原本好好的水渠,又用成片的尸体沉江,以此捏造陆君砚草菅人命,贪墨官银的谣言!
而这些证据,却还是不能替陆军研翻案,还差一样,那边是实施这件事之人的证词,若是陆君砚猜得不错,便是许覃。
……
将来信燃烧殆尽,陆君砚看着奄奄一息却不肯多说一句的许覃,眉头一皱,彻底没了耐性。他亲自夺过云终手上的烙铁,放进炭盆之中烧得红火。
“浔州少雪,一旦见了雪,大抵是要过年了。”
他慢慢地烧完一面,又换了另一面,语气淡然,仿佛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,许覃目光落在那烙铁上,苍白的嘴唇颤抖着,“陆君砚,你要做什么?!”
“怕许大人冷了,替你烤烤火。”他拿起烙铁,站到许覃眼前,他慌忙地摇着头。
陆君砚问道,“那些沉在江底的人,都是谁?”
许覃大口大口喘着气,心脏跳得剧烈无比,不等他答话,陆君砚忽然点头,“让我想想,什么人一下子消失了,不会被人发现呢?”
“自然是浔州大牢之中的刑犯!”
“浔州水渠,为何会无辜坍塌?……是因为许大人让人用火药炸开!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,是谁指使许大人做的这一切?”陆君砚眸光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