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?
还是文淑自己?
南宫玄羽暂时无法确定。
但这件事的结果于国家有利,文淑得了好归宿,白慕枫又感恩戴德,寒门士气得以鼓舞。过程虽用了些手段,却无伤大雅。
此刻,不是深究细枝末节的时机。
南宫玄羽问到了重点:“……所以,慧尘于秽乱宫闱一事,坚称毫不知情?”
“是。”
李常德肯定道:“暗卫用尽刑罚,慧尘只认贪财,对此事矢口否认。观其情状,似非作伪。”
南宫玄羽冷哼一声:“他自然不敢认。”
“此事,你如何看?”
李常德斟酌道:“回陛下,奴才以为,慧尘贪财好利,若真参与此等大事,必然索要巨额钱财,且难免留下痕迹。”
“然审问至今,他供述及查获的财物,皆指向寻常官司、家宅等事,并无异常的大笔进项。”
“或可暂信,慧尘于此事确不知情。”
南宫玄羽沉默了片刻:“既如此,便让慧尘与褚氏对质,看她是何反应。”
李常德闻言,却面露难色,躬身道:“陛下明鉴,褚氏性子刚烈,受尽酷刑亦咬死不吐一字,可见心志坚决。”
“即便见到慧尘,她若打定主意隐瞒,只怕也会装作不识,或视而不见。此等对质,恐难收获效果。”
南宫玄羽道:“朕要的不是她承认,慧尘就是奸夫。”
“猝不及防之下,人的眼神、神色或细微动作,总会泄露心思。”
李常德心头一凛,道:“奴才愚钝,陛下圣明!”
南宫玄羽又问道:“慧尘被捕的消息,宫中皆知。冯贵人那边,近日可有什么异常反应?”
李常德仔细回想,谨慎答道:“回陛下,冯贵人仍在瑞雪轩静养,太医按时请脉,回报仍是胎象不稳,忧思惊惧。”
“奴才着人留意,冯贵人饮食、用药如常,不曾有打探外头消息,或是惊惶失常之举。”
“看起来……她并不关心法图寺的风波。”
南宫玄羽冷笑了一声。
若奸夫真是慧尘,冯氏腹中的孽种与慧尘有关。此刻奸夫落网,风声鹤唳,冯氏怎能如此平静,还能安心保胎?
难道她的心机深沉至此,能泰山崩于眼前,而面不改色?
要么是李常德抓错了人,慧尘跟宫闱秽事无关。
要么……是褚氏和冯氏十分擅长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