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脚步声,他迅速将玉佩塞入袖中,抬头时已换上一副肃穆的神色。
见来人是陶管事,慧尘大师起身双手合十:“陶管事深夜到访,不知有何指教?”
陶管事回了一礼,面色平静:“打扰慧尘大师清修了。”
“宫中核查寺产,有几处账目需与戒律院核对清楚,事关重大,不得不连夜叨扰。”
慧尘大师眉头微皱:“账目之事,明日早课后贫僧命弟子送去便是,何须……”
“事急从权。”
陶管事打断了他:“还请慧尘大师移步,往客院一叙。”
“相关账册,我已命人抬去那边了。”
慧尘大师眼中闪过了一丝警惕。
但陶管事身后的几人,站位隐隐封住了门窗去路。
慧尘大师有些紧张,心知推脱不得,只得道:“既如此,容贫僧更衣。”
“不必麻烦。”
陶管事微微一笑:“只是核对账目,很快便好。”
“大师请!”
慧尘大师无奈,只得随他们走出禅房。
院中尚有巡夜的弟子,见师父被宫中来的人“请”走,面露惊疑之色,却不敢多问。
一行人并未去客院,径直出了戒律院,往后山一处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旧斋堂走去。
此处早已被陶管事的人暗中清理、控制,内外把守着,鸟雀都难以飞进来。
踏入斋堂,门在身后关上。
正中间摆着一张木桌,两把椅子。
慧尘大师的脸色变了:“陶管事,这是何意?”
“大师稍安勿躁。”
陶管事在桌边坐下,示意他也坐:“请慧尘大师来,确有要事请教。”
慧尘大师站着不动,声音沉了下来:“请教便请教,何须来此偏僻之处?”
“贫僧乃法图寺戒律院首座,若无正当缘由,便是宫中来人,也无权拘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