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常德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稳,说出的内容却足以掀起腥风血雨:“贺嬷嬷起初嘴硬得很,只说是自己年老昏聩,查验时走了眼。一口咬定此事是疏忽,并非她故意。”
南宫玄羽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。
李常德继续道:“奴才将她那个在宫外的儿子,‘请’了过去。贺嬷嬷听见儿子在隔壁受刑的声响,没撑过半个时辰,便全招了。”
南宫玄羽问得直接:“她是谁的人?”
李常德的呼吸低了几分:“恭肃太后……”
南宫玄羽眯起了眼睛,有些讶异,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。
恭肃太后,他的嫡母,先帝的皇后。
一个曾经执掌后宫多年的太后,即便死了,也会有势力残留。那些人伺机而动,并不稀奇。
稀奇的是,他们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搅动风云!
“人死了这么久,倒是阴魂不散!”
南宫玄羽冷冷道:“继续说!”
“贺嬷嬷交代,她年轻时曾在宫外,学了些……不太上台面的本事。其中便包括一种秘法,能暂时伪造女子元红。”
即便以李常德的城府,说这些事时,语气也起了细微的波澜:“冯贵人和褚氏入宫时,确实已非完璧。是贺嬷嬷奉命,暗中替她们遮掩了过去。”
南宫玄羽嘲讽道:“朕的皇宫,倒成了这些魑魅魍魉,施展的秘法戏台?!”
“那个老货奉谁的命?”
这才是关键。
贺嬷嬷只是一把刀,握刀的人是谁?
李常德垂首道:“回陛下……贺嬷嬷也不知。”
“对方联系她的方法十分隐秘,或是借由不起眼的杂物传递字条,或是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留下暗号。”
“贺嬷嬷从未见过对方的真容,不知那人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。据她所言,她为恭肃太后办差多年,也只接到过这一个命令。”
一个潜伏多年,都快成了废棋的暗桩,只为冯贵人和褚氏而动。
这说明,两人混进宫,对幕后之人而言,至关重要。
南宫玄羽思绪飞转,片刻后,看向李常德问道:“除了冯氏和褚氏,新进宫的那一批秀女中,可还有不干净的?”
李常德斟酌道:“贺嬷嬷咬死了没有,奴才仍命人在审。但依奴才看,她或许真的不知。”
“幕后之人启用贺嬷嬷这枚暗棋,目标明确,只为冯贵人和褚氏。若真有第三个入宫前就失贞的秀女,或许是用了别的路子瞒过验身……”
南宫玄羽眯起了眸子:“所以,冯贵人和褚氏的奸夫,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?否则也不会让贺嬷嬷为她们遮掩。”
“陛下圣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