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颖达饥下了决定。
孔志约不敢再多说,赶忙下去亲自收拾了。
一个时辰后,孔氏大院外。
层层人群站着,皆注视着三辆牛车。
孔颖达身披大氅,拉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,朝众人挥挥手,便走进了车厢,而后,马夫轻轻甩动了缰绳,三两牛车,顶着寒风,在雪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,远行而去。
“阿郎,阿耶怎么突然那么急。”孔家大妇冲孔志约浓浓不解并且深深担忧问道:“惠元他那么小,天如此寒,万一······”
孔志约吐了口气,白雾蒸腾。
“此事,阿耶不得不上路。”
“至于惠元,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好的一次机会。”
“有阿耶教导,并且拜于秦川伯门下,若是能把握住,或可接替阿耶,一门双魁首!”
秦川伯······
孔夫人不说话了,这个名字,她也多有耳闻。
这么多次围炉茶宴上,出现的频次,很高,长安那边似乎但凡发生些什么事,都有秦川伯的影子。
据说,这位秦川伯才不过是十多岁,同样为少年。
却创出民学,名动京城,甚至都踩得儒学,喘不过来气。
这个名字,在兖州,几乎是读书人的公敌!
毕竟,这里乃是孔氏之地,圣人故里!
风,稍稍大了些,卷起了积雪,遮盖了视线,渐渐地,那三辆牛车,看不见了。
只有路上的车辙,留下了他们远行的标记。
孔志约长长吐了口气,僵硬的脖颈,转向了长安的方向。
冬至?
不过半月之数了。
那一日,想必会很精彩,定是必能炸裂天下!
不知,儒学能否抢的一抹风头。
秦川伯苦苦支撑孱弱民学,真的能挡得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