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自是信服。”张楚赶紧点点头:“公主殿下这一脚,颇有女将之英姿,微臣钦佩。”顺势又一个马屁拍了上去。
自己刚才说的那话,确实是没有规矩了。
没办法,和长乐这些人打交道,张楚的脑子都懒得转一下,无比轻松。
“本宫还听说,你动了杀祖父的心思?”
“真的假的?”
长乐压低了声音,但脸色很正常,以至于还是笑着问出来的。
“公主殿下可莫要胡言乱语。”张楚眼睛一瞪,这个罪名可比亵渎公主要大得多,连忙否认。
能诛九族。
“看你吓的,是母后告诉我的,母后说了,这件事怪她没有说清楚,她不会告诉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。”长乐顿了下,再斜了眼张楚:“包括父皇。”
“母后说你是大才,对父皇,对大唐有大用处,还说这件事,更是证明了你忠心耿耿。不过,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害怕寒了张祭酒的心,母后就说把这件事当个笑话,忘了就好,不必多言。”
“张楚,父皇和母后如此器重你,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李丽质背着双手,眼眸微凝,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自己脚下的路。
张楚看不到她的脸色,无法分辨李丽质为何突然这么问,想了下,回答道:“臣乃大唐官员,自当如此。”
“公主殿下,这并不是什么可以值得夸赞的事情,对陛下,对大唐忠心,是臣的本分。”
李丽质听到这话,似乎有些失望。
她沉默了片刻,才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那是不是对父皇不利的事情,你绝对不会做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张楚没有犹豫。
声音落下,两人之间,突然沉默,只有脚步声。
皇城太大了,以至于显得略微寂寥。
“你是怕他吗?”
走了数步后,长乐突然又问道:“刚才父皇让你离开大安宫,你似乎真的像是松了口气,你很怕和父皇在一起?”
张楚笑笑:“不知道公主想听实话还是假话?”
“当然是实话。”李丽质盯着张楚。
“当然怕。”张楚仍旧没有犹豫:“全天下,不存在没有人不怕陛下,就算是魏公,你以为他不怕?”
“好几次劝谏,别看魏公大义凛然,好似慷慨赴死一般,可那是因为他知道,自己死不了。”
“再瞧瞧这几次朝堂风波,魏公可曾说过话?并没有,因为魏公心中也怕啊。”